面实在有点难以驾驭啊。
「呃,阿炫说你是律师?日进斗金的那种?」
这话题俗得掉牙,马立非估计林一诚已然将他打入拜金教死忠的黑名单,他惴惴不安得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还能再补救什么,还好,对面立刻传来林一诚不以为意的轻笑:「日进斗金?说笑哪,立非,别告诉我你也看现在流行的什么青春言情剧,那可是坑死人不偿命的。」
「我一直以为律师很了不起。」这倒是实话,同是专业人士,剧作家和律师?马立非觉得脑子正常的人都会选后者。
「了不起吗?可能吧,我最骄傲的地方就是一次过了司法考试。」林一诚又笑,「可惜,误入歧途,做了刑事律师——相信我,你要是和我作了朋友,你永远不会看到我随手甩出张信用卡叫着刷我的卡吧。」
马立非不禁笑了。他打量起林一诚的穿戴,的确,眼前男子只是普通的POLO衫外加一条合身西裤,左手腕上佩戴的机械表是国产品牌,全然看不出半分在着装上下了功夫的模样。
林一诚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看着马立非问:「立非你呢?」
「阿炫没有说吗?我……」
再一次,马立非深深痛恨自己不是公务员不是外企Jing英不是私营老板,他也倒入一口酒,笑接:「是编剧。」
见多识广的大律师同样眼中闪烁着困惑。
编剧就是写剧本的。马立非很想这么概括,但这好像犯了形式逻辑中「同语反复」的问题,一时间又想不到Jing炼的句子,于是马立非只好无奈而沮丧得把之前被他鄙视过方晴晴版解说用较为流畅的语句通顺得说出。
林一诚竟然感了兴趣,看向马立非的目光多了好奇:「为什么不写小说呢?剧本不是更难挣钱么?对了,写小说和写剧本有什么区别?」
一连三个问题,问得马立非直挠头,不过他看得出来,林一诚是单纯的好奇,就跟他刚刚问律师是不是特能赚钱一个性质。
为什么选择写剧本?缘于一次学生会里拍宣传大学生道德的剧情小短片,当时正任学生会宣传部长的马立非接手了编写剧本的工作,还专门去上了课,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不写小说则是马立非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写小说的才能,第二个问题跟第三个问题是有连带关系的——马立非道:「写剧本的话,是能简则简,不必告诉读者一切他们不需要知道的东西。小说不同,小说是要深挖的,如果把小说形容成海,剧本就只是湖了。」
「比如说?」
马立非沉yin了一下,道:「比如说,主角是个单身汉,房间乱得要命。写剧本的话,用一句带过‘这是个狗窝一样的房间’,至于那房间具体怎样,编剧可以不管。但小说的话,可以用几百字来细细描述这房间的物件、摆设等等,详细得告诉读者这个房间到底是怎么个乱法。」
林一诚琢磨了一会,恍然大悟般点头:「有点意思。立非,你的工作应该很有趣,羡慕。」
他用含笑的眼睛直勾勾得看着马立非,马立非不知道他的话到底是真心还是敷衍,但糟糕的是,他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火势甚至蔓延到了脖子。
☆、第七章、没有爱理不理,无谓高攀不起
第七章、没有爱理不理,无谓高攀不起
聚会的最终结果不过交换了手机号码,没有一夜倾情互诉衷肠,但对马立非而言,这已然是与人交往的崭新高度。
恋爱之花就要萌芽了吗?方晴晴甩出这个比喻,差点没把马立非的牙酸掉。
不管恋爱不恋爱,结婚才是人间正道。
接下来的步骤安排本该是方妈妈与马家爸妈碰头商讨儿女大婚事宜,不料安排好的事情中途却起了波折。
原因是马爸爸一位家在外地的老战友过了。战友情深,哪怕十来二十年没再见一面,讣告送来,马爸爸二话不说就收拾了东西,托马立非买下当天的机票飞去参加追悼会。
自然碰头会只能改期。
马立非战战兢兢得跟方妈妈解释的时候,方妈妈的眼睛是斜着的,声音也是把喉管捏住的:「哎,这未来的亲家不是觉得我们晴晴高攀吧?再怎么说,这儿女才是大事,是不是啊?」
相较准女婿的懦弱,作为独女的方晴晴放肆得嘟起嘴来:「妈!胡扯什么啊!」
「我胡扯?」方妈妈见女儿胳膊肘外拐,眉尖挑得更加厉害了,「晴晴,你从小没爸,给人看不起的时候还少吗?别嫁了去还给婆家看不起,妈可受不了闺女遭这个罪!」
她说得激动,方晴晴念及亲恩,也不知道该如何辩驳,只好悄悄递给马立非一个抱歉的眼神。
马立非向方晴晴展颜一笑,表示无所谓。
这厢,方妈妈依然口沫横飞:「我说小马,要是觉得我们家晴晴高攀不起呢,趁早在结婚就说,别到时候爱理不理的,闺女嫁过去受了什么委屈,我可是要找你拼命的。」
马立非除了赔笑脸说好话之外,没有别的招数。他突然觉得除了当编剧,或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