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当你爱着一个不可能的人时,心痛尤彻。
风变大了,把桌上的A4纸吹得几乎要飞起来,他无意识地伸出右手压住,缓慢而无声地长叹了一口气。
真累。突然这么觉得。
老师在讲台上的身影渐渐模糊了。他Jing疲力竭般地趴在了桌上,以右手为枕,脑袋向着左侧,面向着窗外的盛夏浓荫与蓝天。
看着如此生机勃勃的景色,他却觉得身体的能量不断流失,消失在了夏日炎热的空气中。
——去爱一个你可以爱的人吧。
沈亦,虽是不经意,可为何你对我总是这么残忍?
眼角好像有点shi。
秦阳闭上眼睛,让那不经意间流下的泪自然蒸发在空气中。
放学铃声响起,男孩女孩们背起书包散漫一边互相招呼着,三五成群地离开教室。
夏日里,纵使已经五点钟,天空还是像两三点那般晴朗明亮,太阳一点也没有下班的意思,还是在天空中不遗余力地发光发热。倒是窗外树上的蝉变懒了,连那一声又一声的鸣叫也变得敷衍起来。
秦阳不急不忙地收拾桌面,把语文课上发下来的资料整理好塞进抽屉里,正要拎起书包走人,这时一个身影走上前来,正好当住了阳光。
“给你的,礼物。”
温宇伸出手来,摊开的掌心中央躺着一块圆圆的鹅卵石。
秦阳看着那颗石子,沉默地接过来。
“前天我们去露营时我捡的,露营地点旁边就是一条小溪,里面的石头挺漂亮的。”温宇笑着解释,“你仔细看,还有花纹呢。”
“谢了。”秦阳将石头放进书包里,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没去是有点可惜,不过没办法啦。”温宇跟在他身后离开教室,心情看似不错,“对了,你哥哥的病好些了吗?”
“没事了。”
“那就好。”
走下教学楼,正在西边天空挂着的太阳仍旧很刺眼,他们的身影在校道上被拉扯得很长。
温宇见秦阳情绪不怎么高,便想缓解一下气氛:“秦阳你Jing神不好啊,怎么了?没能跟我们一起出去玩,你这么不开心啊?没想到你是这么有集体意识的人啊,哈哈。”
秦阳却没接她的话,看来也是不想接。
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尴尬了。
温宇跟在他身后,虽然觉得郁闷,但毕竟前段时间才刚跟他吵过架,好不容易才和好的,也不想再重蹈覆辙,只好小心翼翼地问:“你心情不好啊?又跟你哥吵架了?”
秦阳猛地停住脚步,回过头去:“你呆会儿有事吗?”
“啊?没、没什么事啊。”
“那陪我逛一逛吧。”秦阳说道,神情依旧黯淡。
温宇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点了点头:
“行。”
沈亦收到秦阳的信息,说他今天跟朋友有约,不回来吃饭了。
这种事情即使不是非常稀奇,也是相当罕见的。
因此沈亦下意识便是打电话过去仔细问一问他跟谁有约,几点回来;但到底还是抑制住了这种冲动:毕竟,秦阳也不是几岁的小孩子了,没必要管得那么严。
他愿意跟朋友一起玩,是件好事。
只是这样一来,沈亦就觉得没什么必要回家准备晚饭了,自己一个人,在哪里都能解决晚餐;特地回去做饭一个人吃,倒显得有些凄惨。
这时,徐蒿的来电及时地响了起来。
“沈亦。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饭啊。”
竟然如此有默契,他忍不住笑起来:“好啊,我正愁着一个人不知道怎么打发晚饭呢。”
“太好了!刚好月薇今天回来了,叶子正跟她一起逛街呢。我喊上她们俩不介意吧?”
听到那个名字,沈亦先是一怔。花了好几秒,他才回忆起来:“陈月薇?”
“对啊,高三毕业后就搬到外市的陈月薇,你还记得吧?她前天回来了,好像要在这里呆上几天。机会难得,不如就我们几个人来个小型同学聚会吧。你应该没意见吧?”
不可能不记得吧。
沈亦略有些尴尬,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头的徐蒿一如既往地爽朗地说着“那就这么定了,呆会儿我把地址发过去给你”然后就挂了电话。
也不能怪徐蒿神经大条,估计他也是忘记了高中的时候,沈亦跟陈月薇,曾有过一段短暂的恋情。
说短暂,是因为持续了不到一个月,就分手了。
现在回想起来,沈亦都有些不记得到底是谁先提的分手了,至于在一起的那一个月,似乎也没留下什么特别的记忆。
真是一段胡胡涂涂的恋情。
唯有恋情开始的契机,沈亦还隐约记得。
那是高二的春天,母亲再婚后已经过了半年,沈亦也已经悄悄抽了半年的烟,但家里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变化。
那时他和后来的好友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