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很是急躁,“文皇后一家前朝无权,骆家也倒了,就连有些江湖号召力的苏桀也辞去爵位走了。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正是大好机会。”
“萧阅不能死。”他似乎没有听见这女子在说什么,只仍旧那般轻淡的开口。
那女子气结不已,“如今皇上病了,一直不见好,太医也是束手无策,显然这病是心病,拖个三五年便也到头了。可无论如何,皇上脑子是清楚的。所以,不管他对萧阅的宠爱是出于什么心理,但这宠爱却是真的,更何况,萧阅也不简单。”
“若皇上真有个万一,萧阅便会继位,凭着他和骆少津的交情,保不准他会重用骆鸿。皇上只有三个皇子,若萧阅没了,便是桓儿继位,到时,这大周这天下不就是主上的了。”
“萧阅不能死。”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表情,他重复着这句话。
“为何?主上一步步筹谋才走到今日,整个天下无一人怀疑我们,若不是靖文帝警惕性颇高,德喜又是个人Jing,靖文帝所用东西都检查的极其细腻,我早就…”
“我们现在还没有那个实力和大周硬碰硬。”
“所以杀了萧阅是最快的法子!”女子拎着灯笼,急切的抓着灯笼的手指微微泛白。
男子并未多看她一眼,仍是那般重复,“萧阅不能死。”
“到底为何?萧阅不死,这些事何时才能到头!”女子的声音已控制不住的有些尖利。
“就算永无尽头,他也不能死,只有萧阅活着...”言及此,男子略低下头,斗篷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容颜,亦看不清神情,“告诉他,我总有一日会让他达到目的,但萧阅和李原靖,他都不能动。”
言讫,他转身欲走,提着灯笼的少妇很是气结,“萧阅在你我眼皮子底下,还能暂且留住他,但骆少津不除,日后必是个麻烦,这小子的心性,可与常人不同。”
少妇话一落,便见他的脚停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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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阅昏迷了三天三夜,待他醒后,余秋已将善后工作都做好了。
那采花大盗已抓到,不过就是个胆大包天的贼子,会用些迷药等下*贱*东西。
自己若不是蒙白夕禹所救,恐怕就要没命了。
可萧阅有些记不清那晚发生了什么,只听余秋说,他们冲进去的时候,自己正在与那采花大盗单打独斗,故而中了他同伙的暗算。
可萧阅明明记得,自己是带人同自己一起冲进去的,不说别的,自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哪能头脑发热的冲进去单打独斗。
可余秋说的听来也是实话,安防营那么多官兵的眼睛总不能作假,是自己中毒昏迷了,就有些记错了?
敲着自己的脑袋,萧阅想要回忆回忆那晚自己冲进去后具体发生了什么,可脑海里什么都没有,只白茫茫的一片浆糊。
“阅儿?”皇后坐在他床边看他敲自己脑袋,忙惊诧的唤道。
萧阅这才想起皇后还在,据说这三天皇后寸步不离的守在他床畔,几乎没怎么合眼,如今瞧着,人也憔悴了不少。
“怎么了,可还有哪里不舒坦?”皇后心疼的问道,忙用手去摸萧阅的额头。
萧阅微微笑笑,安抚道:“母后放心,儿子没事,这几日母后辛苦了,早些歇息吧。”
“诶,辛苦没什么,只要你没事,母后就安心了。”
萧阅点点头,“那贼子,父皇如何处置的?”
“前日便于菜市口斩首了。”
“可有同党?”
“有三个,怎么了?”皇后有些担心,萧阅摇头,“不过随口问问,对了,师父呢?可要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自当要谢,你中这毒十分难解,当时整个太医院束手无策,全靠白夕禹用内力和一种不知名的汤汁,将你这毒给逼了出来。”
萧阅应着,催皇后赶紧回去睡一觉,可别累出病,这样日夜在自己床前守着,怕是靖文帝也不乐意。
皇后听萧阅如此说,冷笑了一声,“你父皇如今宠爱柳妃的紧,母后这儿他也顾不上了。”
萧阅哑然,看皇后的样子吃醋大过嫉妒,可是她和靖文帝之间到底是有了莫大的裂痕,这裂痕再怎么修补也会有痕迹。
最终,皇后也没再多说,仔细嘱咐萧阅几句便回了宫。
见皇后离去,萧阅刚要翻身下床,门便被人推开。白夕禹正端着药走过来,脸上仍淡的无任何神情。
“醒了?喝药吧。”
将药碗端到萧阅面前,白夕禹淡淡的说道。
萧阅看了他一眼,接过药一饮而尽,苦的他立马翻身下床冲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三杯水漱口。
白夕禹一直盯着他,见他狼狈的将自己收拾好后才将眼睛挪开。
“多谢师父救命之恩。”萧阅向白夕禹揖了一礼,白夕禹却微微避过,道:“在下早说过,有些事殿下不必亲力亲为,否则,吃亏的是自己。少津不在,这世上可没有第二个人会一心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