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只是语气却从之前的漠漠,变的愤恨。
“你居然没死。”封为眯着眼,大拇指一动,手中佩刀已冒出了一丝寒光。
封为得靖文帝信任,他与骆鸿,都可随身携带刀剑入宫,此时利刀出鞘一寸,明亮的白光却因为角度的问题折射到了靖文帝脸上。
“封为,别把朕给你的信任当做随意!”
萧阅没有见过这样的靖文帝,以往靖文帝再是生气和严厉都不会如现下这般,杀气昂然的叫人望而怯步。
“老身躲在宫中数十年,伺候太后,后唯恐被影门查到,只得躲进掖幽庭。”齐嬷嬷面无表情的说着,眼角余光却飘向李原靖。
靖文帝顺着她的余光看去,末了收回目光,搀扶着齐嬷嬷起身,并道:“阿嬷,朕与你已有二十年不见了,朕以为你也在武夷山桃林下的那场大火里同阿龄去了。”
同在一个宫檐下,却二十年不曾见,齐嬷嬷当真藏的好。
“不是老奴不愿见皇上,只是小姐去了,老奴总要拼死确保小皇子的安全,故而一直藏匿着。”齐嬷嬷垂首道,声音很是怆然。
“小皇子?”靖文帝呢喃着。一旁的封为却已听不下去,“皇上,当年桃林大火,连武夷山都险些不保,更何况是人。”
“武夷桃林为何会失火!”靖文帝沉声一怒,盯着封为的双目淬炼着火花。满殿文武兴许多年不曾见靖文帝发飙,都被唬住了,这怒气,比之当日得知萧阅被陷北流,仪贵妃欲登后位,借假太子弄权还要怒上数倍有余。
刹那间,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皇上~”皇后起身踱步而下,眼中闪着泪花欲要攀上靖文帝的胳膊,却被靖文帝推开了,皇后不可置信的表情,让萧阅看的心里颇为难受。
“皇后先出去吧,你们都退下!朕今日乏了,寿宴到此为止。德喜,传人送三国皇子回沁芳园。”
“是。”
德喜应了,便招呼人退下。原退下不打紧,可靖文帝却偏偏留下了那齐嬷嬷。
封为开口再劝,却被靖文帝一连叠声的喝退。
霎时,殿中便只剩下靖文帝和那齐嬷嬷二人。
事情突然变成这样,众人都很是吃惊,却又都接受,仿佛这件事是理所应当的,只是迟早的问题。
萧阅对众人的态度很是疑惑,但不绝于耳的议论之声却似乎为他解了一些惑。
“那画中女子是江湖第一角色林龄无误。”
“可为何那画会在南楚燕王手中?”
“照方才那老妇所说,莫不是?怎么可能?太匪夷所思了。”
“二十年前,皇上拜师武夷派,偶遇到那女子,结为秦晋之好,连皇子都出世了,可仍旧触怒了先皇,之后,那林龄和刚出世的小皇子却都相继染病逝世,武夷梅林也失了一场大火。”
议论声渐行渐远,萧阅汗颜。这等大事他怎的从未听皇后和宫中任何人说起过!
西晋同东渝两国人已返回沁芳园,而李原靖却未急着走,萧阅见他走过来,听他对封为道:“有些事,影门做的再滴水不漏,也会露出破绽的。”
末了,带着冷淡的笑看着封为,继而看向萧阅,那眼中的杀气仿佛突然被无限放大一般,轰的萧阅有些措手不及。
“燕王想表达的不只是那幅画那么简单吧。”
突然,萧阅冷静的开口;李原靖挑眉看着他,却听他冷笑道:“需不需要来个滴血认亲?”
李原靖脸色的变化萧阅尽收眼底,只是却没能看出异样来。
李原靖的身份是什么,自己清楚,这突然三百六十度大反转着实让人吃惊,还是说李原靖那所谓的身份有误?
若有误,那误出在哪儿?骆少津告诉自己的消息有误,还是白夕禹传出来的消息有误?
萧阅的话没有说明白,也无法全部猜测出来,但今夜发生的事已让他心中有了谱,已足够说明许多事。
只是不知为何,萧阅这时候却有一种不在线的即将解脱之感。
“殿下!”封为站在他身后,沉着声音低吼了一句。
这个反应代表萧阅的猜想对了。只是,那人皮又该如何解释?萧阅想起来,自那人皮被白夕禹拆下后,自己竟没有来得及看一眼便又还了回去,如今想起,倒对那上面的内容很是感兴趣了。也对白夕禹更加感兴趣。这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不见的人。
李原靖给了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然后出宫先回了沁芳园。
封为眯眼盯着那背影。萧阅看的出,封为很想,非常想立刻一掌要了李原靖的命,只是因为什么事才竭力忍耐着而已。待喘了几口粗气后才转身看着自己。
封为看自己的眼神,从上而下,就像打量一个小娃娃一般。虽然事实上自己现在也算是个小娃娃。
打量完后,却什么都没说便走了。
萧阅回东宫后,去了柴房,元贝的伤不重,且吃饱喝足了,现下被绑着也倒在柴堆里进入了梦乡。但萧阅进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