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墨挣动这双脚:“很疼很疼!”他使劲推着杨朔的肩膀:“放手,放手!”
“别闹了,再闹揍你!”杨朔威胁他:“冻伤不好治,一年冻就年年冻,现在不治好,往后几个月你咋过?不难受啊你?”
陈墨不管不顾的抓着杨朔的头发用力往后扯:“我不治了,呜呜……疼……”
红肿的双脚被加了辣椒籽的热水一烫,确实很疼。究竟有多疼杨朔不知道,他没有试过,但是这个土方是他母亲告诉他的,说很管用,既然管用那疼一些也无所谓。可是当他看见陈墨涕泪横流的小脸,心里有些抽:可能真的是特别的疼……
陈墨扑腾了半天,最初的那阵疼终于挨了过去,他觉得两只脚火辣辣的难受,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吃炖猪蹄了。
杨朔拎着热水瓶又添了点热水在里面:“你咬咬牙就忍过去了,男子汉大丈夫,什么疼不能忍啊,就你这样要是赶上以前八年抗战,万一中上一枪,就算没打到要害,你还不得直接疼晕死过去?你就当这是日本鬼子给你上刑呢,咬牙忍一下就是新中国新时代啊……”
陈墨抽泣着看着自己可怜的双脚:“闭,闭嘴……”
“还很疼吗?很疼你就喊出来,别忍着,越忍越疼,你瞅你哭的,跟谁欺负了你一样……”杨朔把水壶拎去厨房放好:“当年我们在一线的时候,伤胳膊伤腿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了,要每次都跟你这样,喝进去的水都不够往外哭的,你得省着哭,小心脱水。”
“呜呜你闭嘴……”陈墨使劲推搡杨朔的肩膀:“你你有本事把脚割个口子泡辣椒水啊呜呜……”
杨朔看着陈墨这小样光想笑了:“我闲着没事割什么脚啊我,你瞅你哭的,鼻涕眼泪抹了一脸,我给你找镜子去。”他说着跑进卧室,一会儿拿了面小镜子放在陈墨跟前:“看看看看,那脸都成包子了。”
陈墨左右躲闪着镜子:“你拿走,我不看!”
“看看呗,挺好看的,我从来没见过,估计你也少见,快看看,今天不看就要赶明天了,多可惜啊……”杨朔逗着陈墨,看他扭来扭去的样子觉得真是太好玩了。
陈墨气死了,怎么杨朔是这样的人呢,看他出丑就开心成这样,简直太坏了!他从小到大都没哭成这样过,结果遇见他没两天,哭了好几顿了。
杨朔见陈墨气的脸都鼓起来了,好像只炸毛的小鹌鹑,更是开心的不得了:“好了不看,太可惜了。”他收起镜子,拿过搭在一边的毛巾:“把蹄子抬起来,我给爷擦脚。”
陈墨被他搞得哭笑不得。
脚上也被擦了厚厚的药膏,还套上一双袜子。杨朔对自己的杰作感到很满意,捏着陈墨的脚豆:“疼不疼?疼?那剁了吧!”
陈墨两只脚乱蹬:“闪开闪开!”
杨朔哈哈大笑,抱着肚子在沙发上打滚。
陈墨恨不得撕烂那张嚣张的嘴脸,这个人实在是坏的冒烟了都。
杨朔终于不笑了,瘫在沙发上一个劲的喘气,嘴巴里面哎哟哎哟的叫:“肚子疼,哎哟……”
陈墨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高大,帅气,阳刚,头发短短的,都在脑袋上支楞着,性格直爽,对人很好……他刚才一直惹自己生气,是为了让自己忘记疼痛吧?陈墨咬了咬唇,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可惜,不是自己的……而且,自己也不敢妄想,恐怕连那个梦都不敢做。
“想什么呢?”杨朔顺过气,看见陈墨直勾勾的盯着他:“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特别好,特别帅?是不是觉得你跟我站一起显得你自己特别的渺小啊?我这么高大光辉的形象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帅的惊天地泣鬼神,而且心地善良对世间万物都抱着爱,是吧?”
陈墨真想抽那张脸两巴掌,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没有,我在想,你这种人,受过伤?”
“什么叫我这种人啊!”杨朔懒洋洋的撑起身体坐好:“我受过伤啊,我就是因伤退役的。”
“是脑袋受过伤吧?变得不正常了然后人家不要你了?”陈墨瘪瘪嘴。
杨朔哈哈笑着使劲胡噜陈墨的脑袋瓜,把他胡噜的前仰后合。
“你住手住手!”陈墨躲闪着那只大手:“我咬你了哦!”
杨朔停止了蹂躏弱小动物的举动,神秘兮兮的问:“你要不要看我的伤口?”
“脑子里的?”陈墨呲牙。
杨朔指了指腰部:“这里。”他说着,拉开毛衣,拽出扎在裤子里面的衬衣和秋衣,然后指着一道伤口说:“看,刀子捅的。”
陈墨凑上去看,伤口有两寸长,一指宽,缝线好像蜈蚣脚一样扒在伤口旁边。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戳了戳:“还疼么?”
“早不疼了,”杨朔看着陈墨毛茸茸的头停在自己腰部,呼吸出来的热气全部喷在伤口上的肌肤上了:“当初我们在执行任务,我一个人打六个,结果被歹徒一刀子攮在这里了,肠子都要流出来了,然后我用胶布一贴,坚持了二十四小时才去医院缝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