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既然是他们做的,再怎么这也是要吃完的。
过年时我一般是不会回乡下去的,因为北方天气冷,也因为春运。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这世界上的动物有两大迁徙,一是非洲的动物,二是中国的春运。
我记得在网上的‘春运’词条上是这么写的:【“春运”被誉为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周期性的人类大迁徙。在40天左右的时间里,将有20多亿人次的人口流动,占世界人口的1/3】虽然不知道这20亿的数字从那里来的,但是每年春运的确都是声势浩大。
所以,我这些年来从来不在过年时回乡下去。虽然一开始时父母还有点不理解,有一年硬叫我我回去,结果我回去时狼狈的样子吓坏两老,之后他们再也不说要我回家过年的事了。不过我也会每年七八月时请了年假带着苏楠一起回去,让他们不会太寂寞。
呃,我想太远了点吧,现在我正做醪糟呢。现在我正在蒸糯米,等会蒸好后要有人帮忙才行。不然到时两只手上全是粘忽忽的糯米,想要撒酒曲就不方便了,只能叫薜瞳了。
可惜,薜瞳不在家。
毕竟这是我家,而不是他家,虽然他常常过来过夜,有时也赖着好几天不走的。衣柜里有他的衣服,鞋柜里有他的鞋,厕所里有他的牙缸、洗脸巾、刮胡刀……我们这样也算半同居了吧。
他已经在这四年多时候里完全的入侵到了我生活的每一寸角落,而我,只是知道他是个警察,除此之外,就只知道他与那酒吧里的人很熟了。
不是他不想我了解,而是我之前觉得我和他的关系只是床伴而已,现在想现在,我和薜瞳的这种关系,应该是叫做‘同性恋人’吧。
呃,这称呼好奇怪。
“爸,我回来了!我放寒假了!”客厅门被用力踢开了,苏楠背着书包直跑进了厨房。看到我在蒸糯米,急急的说:“爸,我要吃甜糯米饭。”
我白了他一眼,要他先去放好书包再洗干净手。我每年要做好几次醪糟,苏楠已经吃甜糯米饭成习惯了,所以他马上出去了。不过薜瞳从厨房外面探过头来说:“我也要吃甜糯米饭。”
我说:“你是小孩子啊?”
他完全无所谓的说:“你不是也喜欢吃?”
“……”这家伙……还好我知道大家都爱吃,每次都会多蒸点糯米,不然我们吃完就不够做酒了。
我看蒸的差不多火候了,就关了火,打开盖子铲出一些糯米饭用糖拌好,放了些配料之后端出去给他们吃。然后我再把其它的糯米铲出来放水里过水晾凉,等我出去的时候除了他们给我留的那碗之外其它的都被他们分完了。
冬天的某个上午,我们三个一起坐在客厅里,吃着甜甜的糯米饭,晒着窗外照进来的暖暖的太阳,心情特别的好。
苏楠说他们从明天开始放寒假了,到时他要天天住这里,让我来做好吃的。
不止是他,每年过年时婉婉都会跑过来蹭饭。薜瞳在和我刚开始认识的那年也过来蹭过几次,我得知他孤家寡人的回去也没意思,所以才收留了他,后来时他过年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我们对那些八卦的街坊邻居说我们是表兄弟,大家也都没怀疑什么,毕竟我们两个都是大男人,除了那一表三千里的关系还能是什么呢。
薜瞳说中国的同志最大的好处是可以不出柜也能很大胆的住在一起,那像外国,两个同性走的太近了大家就会非常了然的说:‘哦,这是对同性恋啊。’
而中国呢?女孩子们出门时手牵手,互相叫对方亲爱的,一起去厕所,大家也会说:‘这对朋友关系真好。’男人们一起吃饭一起喝酒一起勾肩搭背,大家会说:‘这俩哥们真铁’。就算两个男人去酒店开房,大家也会说:‘真会节约’。
难怪据说某个外国人到了中国之后说:‘谁说中国不开放,中国满街都是同性恋啊。’
薜瞳说单位发了一张两千块的超市购物卡,下午一起出去买年货去,把苏楠高兴坏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多单位都喜欢过年时发购物卡,薜瞳他可是标准的事业单位编制,发东西可是一点都不含糊的。毕竟事业单位和企业单位是不同的,别的不说,一个后面BOSS是国家,另一个BOSS是私人,私人再大的款也永远大不过公款。
本来我也应该会发点东西的,但是我现在的这情况还不知道是不是失业了,医院没打电话给我,我也对这医院失望了,它们以后叫我回去我也不回去。
人在郁闷的时候就想去败家,刚好薜瞳有购物卡给我们去败家,为什么不去?买年货可是中国人的传统美德。
下午时我和薜瞳还有苏楠一起开车去有购物卡的那家大型超市,虽然购物能免费停车,但是想要在那里找个停车位还真是麻烦,他们下车了半天我才在负三楼找到停车位。等我上去时他们已经转了好久了,看到我过来,就把手推车给我推了。
他们两个走在前面,我在后面推着手推车。超市的手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