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一心里骂着,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回放着今天早上的那一幕幕。
“傅非衍,牙刷我给你……给你……放门口。”许一一一开门被眼前一幕给晃红了脸。
傅非衍裹着一条浴巾,裸着上半身,晾着两条大长腿,25岁的傅非衍比18岁的傅非衍更成熟,连肌rou都是。
早晨的阳光洋洋洒洒的落在那肩上,许一一脸红着却又忘了非礼勿视,视线被那肩上的刺青吸引,一个牙印。
傅非衍笑着朝她走来,有衣服不穿,全身chaochao的冒着热气,那下巴尖上还挂着水滴,半干的头发不再一丝不苟,让他整个人显得有点不符合本人气质的乖,可那个笑却莫名的熟悉,带着点兴奋的戏谑,带着点得意的嚣张。
“好看吗?”
他顺着她的视线,偏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肩上的刺青,嘴角的弧度更大,他抓起她的手,把她白嫩又带着点细茧的手指搭在牙印上,手指沿着牙印从头滑到尾,从上滑到下,然后趁人不备再一次把人搂进怀里,轻声说:“这是你留给我永远的印记,它结痂了,我怕它淡了,又去纹了一遍。它要永远留着,就像你一样,永远都是我的。”
他抱紧了她,那胸膛比年少时更宽更暖,许一一觉得大概是因为盛夏,所以她才忍不住鼻酸,热得眼底差点析出了汗。
傅非衍贪婪的嗅着她的味道,亲昵地在她发丝上吻了一下,许一一难得清醒着这么乖的被他抱再怀里。
他本想抱个十秒就适可而止,然而一个十秒过了又是一个十秒,然后几十个十秒过后几分钟都过去了。
从见面到现在不过几十个小时,傅非衍的变化之大让许一一惊讶,要说不触动那肯定是假的,可他们之间有太多鸿沟要跨,爱恨纠缠不过一年,七年的时间,冲淡了多少又加深了多少,浪子真能回头?家世门第阶层圈子没有一样他们对得上,所以恨过了爱过了就过了吧,人不能总走回头路,她现在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她有她的事业,有她的林老太,她过得很好,没有傅非衍……没有应该也可以。
“放开我……老太要醒了……”许一一握紧了手里的牙刷,轻轻地挣扎了一下,微微一偏头,软软的嘴唇擦过傅非衍胸腔。
在心脏的位置,像吻一样。
傅非衍最后用力地抱了一下,依言放开了她,从她手里拿走牙刷随手扔在书桌上,毫不避讳地套上一件宽松地纯白T恤,在扯掉围在腰上的浴巾时回头看了呆愣愣地许一一一眼,挑了挑眉,浴巾散开时许一一吓得落荒而逃,临走时还不忘拉上了门。
下楼刚好碰到刚好洗漱完的老太,她抬手按住心脏,想要稳稳这发了狂一样的心跳,掩耳盗铃一样的自欺欺人,装着跟平常一样的跟老太打招呼:“老太,你醒啦,今天早上想吃什么?”
林老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也不拆穿她,看她脸色那可疑的红晕,没有起床气也被气出了起床气,又舍不得对她发火,瞥了一眼空空的沙发,懒懒地搭腔:“随便,沙发上那王八蛋呢?”
许一一观察着林老太的神色,谨慎地避重就轻:“我们吃芽菜酱rou包,清汤馄饨还有牛rou面?”
林老太绕过她走到沙发跟前,环视了一圈,那架势跟抓早恋的家长一样。
沙发收得好好的,还有一床折好的毯子,鞋架那儿多了一双皮鞋,垃圾桶里有酒店商标的包装袋,看形状大小就知道装一次性拖鞋的。
林老太眼神凉凉的看了一眼许一一,又看了一眼天花板,那眼神哧哧地,恨不得把楼板烧穿。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你什么时候见我早上吃牛rou面?年纪大了扛不住。”从许一一手上接过温热的开水,瞪了她一眼,还是没忍住,伸手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又说:“你呀!一天天的就是不长记性,脑子好不是用在这上面的,一找上门就心软,教你审美不是让你只审脸的。还牛rou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弯弯肠子。”
许一一心虚地抬手揉了揉额头,被看穿了干脆就破罐子破摔的撒娇:“老太,我记着呢~”
“你记个屁!我看你光记着甜言蜜语了,人一哄你就找不着北啦,你记着人还能给记到楼上去了,我都懒得说你。”
“他只是借个卫生间洗漱……我没记甜言蜜语,我保证!老太~~~”许一一下巴搁在她膝盖上,拽着老太的手臂不停的晃,晃得老太也没了脾气,真的是……死丫头片子总知道怎么让她心软。
“好好好,洗漱洗漱,我是管不了你了,走开走开,烦死了,随你买什么。”推开那张烦人的脸,糟心。
哄好了老太,许一一偷偷就着热水吃了药,她现在是抑郁症的维持期,一直以来都控制得很好,连纪潜之都不知道,她每次都用吃的胃药搪塞,但是傅非衍突然找到了她,而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太想让傅非衍看到她吃药。
“老太~那我去买早餐啦。”
许一一买回早餐,本以为傅非衍应该下来了,进门前还做了点心理准备,深怕自己又一个不争气的脸红被老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