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戚凌侧身,手肘撑住阳台的栏杆,眼神淡淡地看着他,不说话,也分不清喜怒。陶秋安忽然就紧张起来了,因为夜色中的戚凌带有一股神秘感,很爷们、很硬朗的眉眼让他心跳加速,不由的又把姿态放低了些。
陶秋安像被掐住喉咙,断断续续地把话吐出来:“我知道是自己不对……其实……我……反正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子……我没把你当成怪物,我只是有点那个什么……”
这段便秘似的道歉,让戚凌听不下去了,一下捏住他的下巴,眼睛变得金亮摄人。
戚凌抬起他的脸,凑近,作势要亲他。
陶秋安一下猛地推开戚凌,急急地后退,直到背部撞上了落地玻璃,很响的一声。
夜深人静的时候,这声音犹如惊雷,让人心头一震。
戚凌抿着嘴角,讥笑一声,看也不看惊慌失措的陶秋安,抬脚就走回房间,关上了门。
陶秋安知道自己搞砸了,他先顺着玻璃滑落,在阳台傻坐了一会儿,又霍地站起身来,拿起栏杆上剩下的半灌啤酒,狠狠地灌自己一大口,从口腔苦到了心底。最后他捂住脸,也笑了一声。
戚凌大概笑他虚伪,那他呢?他笑自己矫情。
虚伪也好矫情也罢,陶秋安不能否认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样,额头的伤口复原速度惊人,每隔几个小时照镜子都有变化,昨天结痂了,一觉睡醒以后就开始脱痂。
陶秋安摸摸前额的红印子,心想,自己是没机会破相了。
逃亡也得过日子,也得吃喝拉撒,他们一起去超市采购生活用品。陶秋安推着手推车四处张望,戚凌在旁边抱着段二,按照他们交谈的频率计算,貌似冷战还在继续当中。
“我想买厨具和食材还有调料,你们要买……”
陶秋安没说完,戚凌就转身朝童装区走去了,段二趴在他肩膀上,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你大爷的!什么态度啊!陶秋安恨恨地蹂躏着方便面,直到把货架上所有的方便面都捏碎了一遍,堵在胸膛那口恶气才消散了点,果然人都是需要发泄的,甭管发泄途径是什么。
发泄了情绪以后,陶秋安收拾心情,决定做一顿丰盛的饭菜,馋死那俩家伙。
他在超市里转悠了半天,两手提着四个大大购物袋,有些笨拙地走到了出口,张望一下,没有看到戚凌和段二的身影。陶秋安有点心慌了,那俩家伙是没出来还是丢下他先走了?
没办法中的办法,他只好傻站在超市出口处等着。
陶秋安身上最厚的一件就是黑色风衣,在室外呆得久了,开始发起抖来,谁说广东的冬天不冷,忽悠人。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陶秋安眼巴巴望着一个又一个人从里面出来,愣是看不到戚凌,他满心都感到不安,难道是出事了?
结果接下来就真的出事了!
有个中年的醉汉出现在超市门口,酒气冲天,手持雪亮的尖刀,逮着人就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怪物(下)
结果接下来就真的出事了!
有个中年的醉汉出现在超市门口,酒气冲天,手持雪亮的尖刀,逮着人就捅。
这里是个人流密集的地方,有老有小,一下子就炸开锅了!
周围的人跑的跑跌的跌,尖叫的尖叫,捅人的继续捅人,场面要多乱有多乱。
陶秋安也想跑,他看到了那个醉汉掐住一个孕妇,一边红着眼睛叫骂,一边用刀子在孕妇的脖子上比划,能跑得人都跑得老远,除了地上躺着那两个被捅伤的以外。
眼看孕妇都被掐得喘不过气来,陶秋安咬咬牙,从购物袋里拿起刚买的平底锅,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过去对准醉汉的后脑勺砸下去。
陶秋安希望一下就能把醉汉砸晕了,结果事与愿违,锅底砸到醉汉的肩膀。
这下麻烦大了,醉汉推跌孕妇,狂性大发地用刀子捅向他。陶秋安吓得脸都白了,手里拿着平底锅,又是躲又是挡的,胆小的人早跑掉了,胆子大些的在老远围观,硬是没有一个人帮忙阻止。现今的社会风气就是这样,很多人都怕事,更不愿意给自己找事,但又热衷看别人出事。
陶秋安跑了两步,被醉汉抓住胳膊,扑面的酒气呛得他想吐。
戚凌抱着段二从麦当劳里走出来,听到从远处传来的惊叫声,他认得出是陶秋安的声音,立即把孩子先放一边,拉下帽檐遮住眼睛,释放潜能,像赛跑运动员般朝终点冲刺。
他赶到时,陶秋安已倒在地上,抓住醉汉的手,醉汉压着他,要用刀捅他的心口。
戚凌脑子一下烧了起来,冲过去踢向醉汉的脸,再抬腿横扫他的脖子,再一脚踢得他翻个跟斗。
他总共就出了三次脚,接连不断地把醉汉踢得像一滩烂泥。戚凌是练泰拳的人,而泰拳一入门的基本功,就是要用玻璃瓶磨小腿前面的腿骨,直到磨到没痛感了,再换钢管继续磨。刚学泰拳的人个个都叫苦连天,但学成以后,只要力气够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