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
怎么想都只有那个盗墓者了。凯纳作为王子尚未成年,平日活动的范围只在王宫里,没有在国家机关担任任何职位也没有政治立场,不可能得罪别的什么人。只是凯纳也没预料到他居然会如此穷追不舍,说什么也要置自己于死地。
但他何苦要这么做呢?在凯纳想来,觉得自己对那位盗墓者并没有什么威胁。确实凯纳知道他派人进王宫里盗窃的事情,知道他想要偷一件武器,在升华大殿还差点被他的手下杀死,可实质上凯纳对这个盗墓的指使者到底是谁根本没谱。——就算知道有个危险人物想要偷窃武器,如果对这个人是谁划定不了范围那也没什么用啊!这件事情他也没有大肆张扬过,除了白鸟和父王之外并没有别人知道。
对方知道他倒是不奇怪——那些窃贼手下口风似乎不怎么严,被白鸟吓了一下就哆哆嗦嗦的往外抖情报,所以自然也可能把白鸟和自己的事告诉那个指使者。不过凯纳现在想想,觉得当时那个贼头子有没有说实话很值得怀疑。他说的故事看似很有道理,不过也可能是事前编好的台词呀。如果主使者一早就料想过窃贼被抓到的可能性的话,要编出一套瞎话儿有什么难。
黑暗的房间里射进直直的一线光。凯纳抬头看到白鸟站在门口。
“好黑……你倒是点个灯啊。”
他随手点开桌上的油灯,一屁股坐到床上:“我检查过了,没有其他的危险物品。看来想要杀死的你的人并没有和别的谁串通好一起动手。你可以把那些东西都拿去玩啦。”
串通好一起动手吗……?可怕的想法,却也不失为一种可能性。
“但是呢,”白鸟若无其事地转折,“这不能证明你现在就安全了。如果对方知道暗杀失败,肯定不会放着不管。且不论对方是什么人,明知道你是王子还送□□给你,说明他完全不惧怕你的王子身份,或者对隐藏自己非常有自信。”
“会不会是那群盗墓贼们的头?就像你说的,他是今天来参加仪式的宾客中的一个。”凯纳说。
“我是这么想的,怎么,你怀疑吗?”
“嗯,我有点在意的事情。”凯纳说,声音依旧沙哑无力,慢慢地把自己的怀疑都说出来。
“你说的有点道理。”白鸟静静地听完说。“确实就现在来看,我们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对方如果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反而比较安全。不过这种人的想法有时候不能用逻辑推理。或许他是那种把自己认为有潜在危险的因素全都排除的偏执狂,或许是对自己的犯罪手段有自信,觉得能完美犯罪而不被查出来。也不排除他原本就对王室本身有仇恨。”
他捏着下巴思忖了一下“……不,也有是其他人犯案的可能性。……刚好今天是各种王室人员和贵族聚集的日子,往日根本不出现在王都的人也露面了。当中或许有对科尔班三世或王室本身不满的人,也或许是这种人的作为。”
“但做这种事要承担很大风险的。暗杀王子是死罪,一旦被抓住就完了……”
“你以为所谓的犯罪者都一定情绪稳定、头脑明晰、高度理性化吗。又不是推理故事里的世界。”
凯纳承认白鸟说得有很有道理,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但总觉得自己还有某种介怀的事,只是一时想不到。
“……要告诉父王吗?”
他最后只问了这个。
“那是当然的。明天吧。你现在需要休息,不应该跑来跑去到处折腾。”他用一根手指戳凯纳的额头,一下子就把他推倒了。
“今天晚上我会在这里睡。”
虽然他一脸严肃地说得大义凛然,凯纳还是觉得心颤动了一下。
“在找到威胁你的人之前我都会在这里。因为不能排除对方趁你睡着时动手的可能性。”
凯纳很能明白他的担忧,乍看之下这种可能性似乎很小,不过连把毒/药装在礼物中都干出来的现在,这种预计也丝毫不过分,只不过——
“你睡着的时候踹你你都醒不来,真要有人在晚上来暗杀我怀疑你根本不会注意到的。”他顿了一下,又小声说:“说不定第二天白天才会在女官的尖叫声中发现自己已经沾满我的血躺在死了的我旁边。”
“那还真是可怕啊,好在我已经习惯死人了,不会被吓着。”白鸟嘲讽地说。
其实白鸟从小王子的房间搬走也不过就是一天。本来以为新的房间安置好会很利索的分开,结果只是仅仅隔了两天他就又回来了。凯纳本来心想着要习惯回归一个人的平静,已经做好的心理准备根本没用上,不过暂时不需要改变又觉得有点安心。不知怎么的就算自己被当作暗杀目标也没有那么恐慌。大概认为白鸟一定会保护自己吧?
不过,白鸟并没有躺下来,只是坐在那里。两个人相顾无言,大眼瞪小眼。
“你不睡吗?”
“就像你说的,如果我睡着的时候有人闯进来怎么办?”
“……你确定你这样能坚持到后半夜?”
“我两三天不睡觉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