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束。
“府上一切皆好。”杜延还想多说两句,陈清已边点头边大步朝主院里走,“家事与阿恒商量,阿恒放心定夺,亏不了几个钱。”
“是。丞相大、大哥。”陈恒勾着唇角儿说,俊逸得煜煜生辉。
“三少爷,那去书房聊说那批茶叶和胭脂的事?”
“使得。”陈恒边走边说,“这批胭脂不够好,不细腻,且颜色过艳,又过香,男人吃在嘴里会嫌厌,男人不喜,女子定不会再用,这胭脂虽是涂在女子嘴上,据说大部分却是吃进男人嘴……”
“三少爷挺、懂……”杜延意味深长。
“咳咳,是那……”是那卖玉势的掌柜说的。他险些露了嘴。
主院里还保留着大婚时张灯结彩的模样,飞檐下挂着红灯笼,到处张贴着大红喜字儿,主厢房里更是一派儿喜气,红纱帐、红床罩,人一进来便觉着喜兴。
只是喜房中的新妇似很不高兴,凭窗托腮,娇俏的背影透着几份孤寂,连发梢似乎都在诉说被冷落了。
陈清大步走过去,抚揽过新妇的肩与他正对,她耍起小脾气垂头不理他。
“成亲后便将你冷落于喜房中好几天,是我不对,莫生气,夜凉也不添衣这般凭窗忧思,病了怎生得好?”对这新妇丞相大人也真是温柔,眼神儿和腔调盈柔得如那窗外的春夜色一般。
成亲后隔夜陈清便进宫忙活了好些天回来,是得好好哄哄这新妇,他撩抬起女子娇艳的小脸儿——
——啊!这新妇竟是……
42、时间回溯埋线:陈清出手
时间回到传说中皇帝、皇后与陈清在御花园湖畔花廊赏茗、皇上发火摔了茶杯、陈清破天荒跪着说话那天。(第30章有提及)
御花园。
当今圣上李容和陈清临湖赏茗眺景,皇后娘娘陆茵远望在湖心亭垂钓的嫡长子李信,端庄淑丽的脸上略有愁容。
李信傻墩墩钓了半天,钓到几条水草,实在没能实现母后为其美言的钓鱼为父皇做鱼汤,索性跑到湖边扔石子玩。
“信儿真是有童趣。”李容皮笑rou不笑,皇后眯了眯眼。
陈清喝茶,尚未立太子的圣上对任何一个皇子的评价,都不好附和。
“你的庶女尚未订亲?”李容倏的转了话题。
陈清放下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溢了出来,浇了一手。
李容扫了一眼,望向湖心亭,悠悠的说:“配与凯儿如何?”——李凯,年十八,庶皇长子。
倏的起身跪下,陈清略忧急道:“臣只一女,入狱前托老奴照养,在外流落十几载,不舍其远嫁。”
这陈清还是头一遭在他面前跪下说话,李容饶有意味扯了扯唇角,“凯儿可是庶皇长子,我素颇器重他,你为我、为这清明江山深牢十四载,许你这等荣华,你竟?”
——这话已透露立储意,但也不排除是在试探擅卜断的陈清的口风。
宫里离陈府也不到十里路,说甚远嫁,不过是比喻深宫如海罢。陈清绝不会让陈漪嫁入皇家,淌那浑水,他不需要陈漪给他甚荣华富贵。
李容说得动听,陈清还是以不舍爱女远嫁为由婉拒。
“莫非怀清窥得天意?”李容果然在下饵。
陈清擅卜,李容一直认为,当初陈清肯与他共谋起事,定是窥出其有龙相,“臣并无天眼,不敢妄窥天意。只此一女,唯愿再养两载,招一贤婿,以补十四年久旷天lun之乐。”
见陈清油盐不进,既不愿松口庶女婚配之事,亦不肯透露天意,句句直指十四年深牢过往,李容只能抬手说:“起来吧。”
“你那庶弟的婚事?”李容又问。
陈清眼前晃过宋冰那娇娇弱弱的身影。
“臣累老父、二弟身亡,陈府遭围近十载,姨娘独立带大臣之三弟,三弟的婚事,臣不敢妄专,由其娘亲主意。”
“你身为长兄、家主,长兄为父,庶弟不听你的竟听一个姨娘的?陈怀清?!”李容怒拍石几,摔了茶杯。
“这秋茶甚好,喝茶,喝茶。”皇后过来打圆场。
李容并不卖陆茵的脸,又摔了个茶杯,走到湖边训教李信出气。
“陈大人,皇上的话你听出意思了吧?你是真不愿意让千金入主东宫?”皇后低声问。
陈清摇头,语气淡漠也坚定:“小女无高攀皇枝命。”似是不想再多言,他缓缓起身,也向湖边走去。
“大人,他许你左相位子迟迟无下诏,信儿若被立储、登基,即拜大人为相封一品候赐尚方宝剑。信儿虽不够聪明,但胜在墩厚……”
皇后也起身,一脸愁容言辞切切。事态已逼得她不得不动手了。
形容嫡皇长子虽不够聪明胜在墩厚,这形容词才是墩厚仁慈呵……
“皇后娘娘,臣真无天眼,不能胡言乱语扰乱朝纲。”
见陈清不肯松口,把心思亮了出去的皇后娘娘愁容上已显颓败意。
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