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太无趣了,可是从木浦市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就认定了我们,你说过首尔让你很烦恼,可是木浦的风跟着你来到了首尔,至少在风里,你永远都是自由的。喻希……我不想再从远处聆听你的烦恼……”
权喻希一愣,她忽然想起了笔记本里,李东海那潦草的一句话“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原来聆听者是他,无法触及的人是自己,她无法形容此刻复杂的心情是由什么情绪组成。
如果非要说,就像是一块石头,忽然裂开了一道缝隙,然后里面生长着绿色的枝桠。
她喜欢的人不是李东海这种类型,甚至因为他的“仙人跳”而恼火过,这么长时间里,他就像一只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小动物,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从来懂事又体贴,以至于她常常忘记,李东海只是因为喜欢而卑微,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卑微。
他捧来的真心,每分每秒都是因自己而跳动。
权喻希沉默了,她第一次审视自己对李东海的感情,还有李东海对自己的感情。她不想公开,也不想确定恋爱关系,他们之间的感情从来就不对等,如果继续保持这样的关系,李东海或许还会有一天像今天一样爆发不甘的情绪,那个时候两个人可能就无法好聚好散了,可是至少在此刻,权喻希无法拒绝他。
她的沉默让整个房间陷入寂静,窗外的夕阳洒进昏黄的光辉,李东海能够感觉到自己握着权喻希的手正在逐渐变得冷,没有暖气的室内,两个人只穿着单薄的衣衫,因为情欲而躁动的情绪平复后,连带体温也开始回落,只是李东海不敢打扰权喻希,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等待他的审判。
直到权喻希叹息了一声,李东海整颗心都因为这声叹息而冻结的时候,才听到她的话语。
“或许,你有一天会不想再聆听我。”
李东海忍不住露出笑颜,他脸上的泪痕看上去还可怜兮兮,可笑起来纯真又无邪,他抱紧了权喻希,在她耳畔小声而坚定地说:“风永远不会消失。”
他真真正正的感觉到了,权喻希接受了自己。
从前被渔场管理过,也遇到过有男朋友还吊着自己的女生,李东海知道自己一直被嘲笑女人缘不好,不会看女人,可他从来不在意,在他的世界里,喜欢就只是单纯的喜欢。
他就像信赖童话的孩子,对爱情完全坚定,哪怕在别人眼里,这是错误的。
他叫李东海,可他觉得,权喻希才是他的海,淹没了他的不甘、不愿、嫉妒与愤怨,在她这片海里,他无力挣扎只能沉沦,冻结了时间与温度,那份喜欢像藤蔓一样攀满了整颗心脏,就算知道自己只能游荡在她的心之外,可只要汲取到那一点点的喜欢,就能再次往下坠落,直到无可救药。
0084
信任
夜晚的首尔,只有招牌的霓虹闪着亮光,李昇基坐在车里看着面前的茫茫夜色,车里空调没有开,连灯也没打开,就这样漆黑一片,就像他的心。
没有光亮的时候,人会逐渐适应黑暗,就好像融入了其中一样,坐久了,就连身体也冰冷的像机器一样。
李昇基终于动了,他打开车门,踩下去的瞬间,还能听到积雪发出的吱呀声,就好像他的心,被践踏的碎裂,走向权喻希的每一步,好像都会有这样的声音。
是自尊被践踏的声音。
是真心被碾碎的哀嚎。
是他用万般心机也换不回权喻希的一点心动,痛苦不堪发出的呼救声。
还喜欢吗?还应该喜欢吗?
他拿出副驾驶上的盒子,表情淡淡,关上了车门,然后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越靠近她的方向,就越接近光亮,就好像沉在海底的一颗心,缓缓浮上水面,汲取着月光的那一丁点温柔,弥补着整颗心的千疮百孔。
无论多少次的猜想,都比不上他在楼下看到权喻希与别人亲密的那个瞬间来得刺痛,他在那个瞬间,居然不是恼怒,而是后悔,为什么要抬头呢,为什么要看到她与别人在窗前拥吻的模样呢,为什么要直面这件残酷的事情。
那个男人是谁呢,他的背影看上去像是艺人,似乎也不大,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鞋柜里的那双男士拖鞋就是他的吗?他们在一起多久了?
李昇基满腔的疑问,却根本没有质问的资格,他拎着礼物从公寓楼下退回到车里,就这样在车中等待着那个男人离开。
他等了很久,从黄昏到夜晚,才看到那个男人离开,他穿着羽绒服,看不清模样,可是李昇基很肯定就是他,这无来由的直觉,全依赖于对方那满心的喜悦,快乐的像获得了全世界最宝贵的珍宝。
拿着礼物进了电梯,李昇基慢慢调整自己的表情,并不清晰的电梯壁上倒映出他模糊的身影,他慢慢勾起唇角,要真诚一点、无害一点,要笑得开心,要贴心温柔。
“叮。”电梯达到了。
李昇基带着惯用的笑容去按了权喻希的门铃,看着她打开门后惊讶的模样,举起了手里的礼盒,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