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失为一场温情的场面。只是雅雯得了肯定,另外的心思迫不及待地冒出来:“二哥....你还是离她远点吧,怎么还带她来这里?你不知道她跟那个日本少佐走得很近,我真是怕,怕她以后会连累你。”
安少峯缓缓地眨了一下眼,似笑非笑地。
“这样啊,”他轻叹一声:“你是在教我做事?”
安雅雯咬咬牙,还是靠了过来:“二哥,你见谅,刚才是我说错话了。”
珺艾很是吃了一惊,这是她头一次见到安雅雯伏低做小,她朝少峯看去,男人面无异色:“我们预备去散散步,要一起吗?”
自然不会一起,客套话还当真顺杆子,那就太不识相了。
直到进了松林小道,珺艾不得不问了:“你肯定知道他们今天会来,对不对?”
少峯停下步子,刚好在一块还算光滑大青石边,牵上她的手,让她坐上去。
她在上面坐着,男人半蹲下来,一根根地捏她裙角上的枯枝和松针,碧蓝的天盖在上面,浓绿的树影团团在旁,裙角上轻抚着力道。
少峯仰头含笑,捏住她的手心:“大概能猜到,但不是百分百确定。”
珺艾跟着笑,打心底的畅快要飞出来,遇见安雅雯和陆克寒的不愉快不翼而逝。她把腿晃起来,每根毛孔都在畅快地呼吸:“你真幼稚。”
“幼稚什么?”少峯握住她的腿腕,蹭着棉袜揩那一小片的皮肤,酥酥地麻麻地:“这是必要的事情,让他们知道打狗也要看主人。”
珺艾尖叫起来,一把冲下来撞到他的怀里:“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鼻尖顶着鼻尖,少峯喉咙里涌出笑气声:“是啊,我们是狗男狗女。”
等到回去客房部,差不多到了饭点,少峯需要去应酬饭局,珺艾这回说什么都不出去了,赖在沙发躺尸,噘嘴瞪眼地埋怨:“下次这种场面就不要带我了!”
在房内吃了份水果沙拉,推开窗户,一轮圆满的清月掩映在白云之后,这家伙托腮仰望,愁绪得极其孩子气。
临到十点钟的样子,少峯姗姗而来,净了一把脸后让她穿外套:“晚上没正经吃东西吧?”
她的确是饿了,水果这东西吃了也没饱腹感,不过就是懒:“叫到楼上来吃吧?”
男人把她拽起来,亲手给她套外套,穿鞋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光是闷在房里算什么事?”
珺艾再不愿意,也只能闷声地掐他,扭着腰出门。
靠崖的楼阁上摆好的清蒸鲈鱼,蒜蓉白菜,卤得软烂喷香的猪蹄子,珺艾嘴里疯狂地分泌口水,刚拿起筷子,一道鸦色身影从游廊那边过来。
陆克寒见到她愣了一下,很有些迟疑,脚尖已经转向,似乎已经打算要走了。几秒后又去看少峯,是他兄弟特意请他下来的。他这兄弟有时候是真Yin险,Yin险的光明正大、风光霁月。
少峯请他坐:“想喝什么?这里有黄酒和洋酒,都随你意。”
在场三个人,也只有他一个认为现在的局面非常正常。
两个大男人对坐着聊些时事,珺艾贴着少峯坐,避免有人差使她开口,从头到尾都去光顾猪蹄子,也不嫌难看,两手捏着大蹄子,小口小口地啃,慢得不能再慢地嚼,总要让嘴巴给堵上。
少峯拿了柔软的绢布给她擦嘴:“你看你,又没人跟你抢。”
他捏起珺艾的下巴,珺艾再迟钝,也能感受到对面陆克寒的异常。两个男人一前一侧地,简直是把她夹在火上烤。
她抢了绢布自己来,舔着脸劝:“你们聊,不用管我。”
聊得少了,空气徜徉着寂静,远处有娱乐场的音乐声,显得他们这边格外幽静。
手边就是陶瓦罐子的黄酒,下面用泥炉温着,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浓甜的糯米味。
陆克寒夹着香烟,换成用嘴咬上,忽然对上珺艾:“小艾,难得一家人坐一起,我先敬你一杯。”
“一家人”三个字像是毒蜂的蜂针,不客气地往她身上一戳,戳进血管,实在是太刺激。肩膀上多了一只手臂,少峯大大方方地揽住她,扶住她的肩头,悠游温情、温情下掺杂着暧昧的氛围,捏上两下:“大哥都发话了,多少喝点,算个意思。喝不完给我。”
陆克寒的绵里藏刀的攻击被反射到自己身上,压槽处隐秘地压了压,笑:“你们感情好。”
少峯点头:“或许有些事便是天注定,又什么办法呢。”
珺艾起身,不由得有些小小的得意,镇定地迎了陆克寒这一杯,一口喝了,再反过来敬他一杯:“大哥,以前是我不懂事,你不要跟我计较。”
陆克寒只喝酒,不大吱声。
一个钟头过去,夜风一吹,珺艾有些发昏,娇弱无力地靠住少峯的肩膀,视线正对着对面,对面成一团模糊的影子。
少峯盖住她的眼睛,打横将人抱起来致歉:“我先送她回去,大哥稍坐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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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