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采劫一空,她软软地虚空地瘫着身子,少峯侧身躺下来抱她。
“尿床了,”少峯握住她的脖子,蹭她chaoshi的鬓发:“真可怜呢。”
珺艾把自己缩得更小了,难堪至极:“你...呜呜,你为什么非要这样?”
少峯就等着她说,等她问,他会给她最好的理由:“因为我喜欢我们家小艾,早就喜欢了,很喜欢。别人误会她抛弃她时,只有我才最懂她,最渴望她,最想把她抱在怀里,抱一辈子。”
就连哭声也默了下去,少峯挖出她的脑袋:“来看着我,看我的眼睛,小艾,看我。其实我最自私,我就希望他们看不到你的好,全世界都误会你,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知道你是谁。”
珺艾木木的,是巨大的震动和恍惚,她预感自己大概、必须得完了,完蛋了。
有人专门给她定制了一个学科,一道题目,在她做错无数次之后,给她定制了她最想要的答案。
“你喜欢我么?”他问她。
珺艾瞪着红肿的眼睛,答非所问:“可是我不好,一点都不好。如果我好的话,怎么会是现在这样?”
少峯点点她被舔得红润的唇:“人的际遇很难讲,你以为的坏事,也许就是为了以后的好事做铺垫,不是吗?”
珺艾咬咬唇:“万一以后你发现花这么多心思,却不值了,怎么办?”
“不会,”少峯捏她的屁股:“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来衡量我,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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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天大的笑话
珺艾一时看他不够,男人突出的眉骨,温润含光的眼神,手掌触过紧实的勉强还算光滑的下晗。一天不刮胡子都要长胡渣,可见他今天过来前收拾过,凑过去闻还有淡淡的须后水清凉之意。
这世界多奇妙,总是山穷水尽,总是柳暗花明。老是她以为走不过去了,竟然又会出现新的希望。
有人翻手是恨,转手是爱。
她觉着自己不太害怕了,也并未对个人前途做出额外多的设想。只是现在、此刻、这一分一秒,都是好的很好的。如果有人对她甜言蜜语,说尽了漂亮的好话,她不是没受过。唐万清的好话总是说得极其有水准,所以其实她对“好话”“漂亮话”已经有了免疫。活到现在,谁要只是用言语哄骗她,她两眼能看出来。其实没什么意思,她也会说,稀罕什么呢。
少峯堂而皇之地说了这些,好坏参半的东西,不光明甚至Yin暗的内心,反而十足地契合她遗失已久有的“理想”。
她不完美,她老是做错事,她不太能容于主流的社会和情感,想变成坚忍和尖锐的人,不要再一口口的无奈吞下恶气,像她这样的女人,到底值得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在这个刚刚好的时候,有人刚刚好地,不遗余力的闯进来。
少峯起身坐起,不急不忙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其实都没怎么脱,无非是弄皱了些。珺艾侧身枕着自己的手臂,将被子拉上光溜溜的肩膀,里头一股混乱腥冲的气味冲了出来,她的脸已经红得醉了,Jing神上也是有点醉,朦胧地看着对方笔挺的后背,仿佛时间已经转眼到了十年后。
“峯哥,哥....”
少峯转过身来,面上平静而温和,心里却被蜻蜓点过,起着一圈又一圈地涟漪。
珺艾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臂,玉白修长,她到底拥有一副好底子。他看着她,猫一样的纯净和对世界的疏离,她总是在妄自菲薄,他也不太想去纠正,他对她说的没有一句假话,没有一个字是障眼法。这个世界上,只要他知道她的好就行。
“嗯?“
少峯发出亲昵的轻问,浓情化成飞絮,愈发地既让人沉沦。
珺艾朝他伸手,他握上,放到唇边轻吻。
珺艾像蠕虫上的蹭过去,枕着他的大腿往上看,想说什么又忘了。
院子里传来打闹的声音,桂芳大大咧咧的往这边走,被小顺叫住。
桂芳虎里虎气的皱眉,小顺做贼似的朝里面张望,紧拉住她的手臂:“先别过去,峯哥...在跟大姐姐说话呢。”
小顺很早就在外头跑腿,什么事没见过,早熟是必定的,话一出口自己就脸红了。
桂芳不想理他:“安先生让我带饭回来,再等,再等饭就冷了!”
这时屋内传来叫唤的声音,正是少峯在唤桂芳,名字不叫,叫大丫头,“大丫头”桂芳得意地对着小顺翻了白,步子踩得很重,拎着食盒就往里面冲。小顺谨慎地留在外面,就见“大丫头”又跑了出来,满脸不情愿:“愣着干什么?小姐出了一身虚汗,要洗澡!”
灾后人人都在忙,忙着避祸忙着收拾残局。珺艾乱七八糟地睡了好一段时间,临出门前浑身充满了血性,两颗黑溜溜眼珠子折着光。然碰上外面的惨状,愉快的血ye到底凉了几度。为了她的安全,少峯派了司机来,每日接送她出门回家。
汽车走得慢,道路坏了好多,走起来磕磕碰碰地,前面已经堵了好长一条。
报童穿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