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荆希的衣袖,带着她暂时躲开了那些山匪,甩掉了时及小云二人,走了一段路, 绕到另一处有溪水流出的地方。
“来这里干什么?”荆希问,看着眼前的小溪流哗啦啦急促地向山下奔腾,这是和瀑布完全不同方向的另一条溪流,或许,这还是另一条大河的源头。
“你可知,这条河流向何处?”
“何处?”荆希愣了一下,顺着溪流的方向向下望去——只能看到连绵的群山和一片不见边际的绿色海洋。
但是,这个方向……
荆希抿了抿唇,“敖溪镇。”
赵钰点了点头。
“可我们并没有在此处发现那个出现在火葬场的死人眼。”
“不错,”赵钰道,“但是,我在一个空置的地牢门口发现了刻着的‘时疫’二字。”
“看来,从烂喉丹痧到现在的肿胀之病,都是那杏林谷所为了?”
“杏林谷?”
荆希这才想起赵钰并没有听到楼主的问话,她告诉了他包括那个阵法的事,只是隐去没说当时自己听到“长生不老”时心中的泛起的怪异。
“长生不老?”赵钰道,“我们再去那个阵法看看。”
回到了祭祀台,赵钰沿着阵法边线走了一圈,又回到树林边在远处看了一会儿后,半蹲下来,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枯枝,在泥地上开始画图。
片刻后,阵法的缩小版出现在了地面上。
“这个阵你认识吗?”
赵钰没说话。
荆希看着地上的阵法,这么一画出来,要清晰很多。
中间是太极模样,两边放置的人又是一死一生。
而太极则是古人对于万事万物生成的最高理解,黑色为Yin,白色为阳,而几乎每一个事物都有Yin阳之别。
就像这个图上,死为Yin,生为阳,Yin阳交感而万物始生,哪怕是荆希这样的外行人,她也能明白这个寓意,“这个阵象征的是新生?可这样不就矛盾了——新生为何又有凶兽镇压,又是大悲咒消除怨气?而且以比重看来,分明是死多而生少。Yin盛阳衰,这个阵也不能成立吧。”
“并不全是,”赵钰补充上几个象征凶兽的圆圈,独留南边敞开,“南方开口也算是生门。”
加上南边生门,如此倒也是平衡了。
“那新生和长生那也是不同的,楼主说的,他们追求的可是长生。”
“不错。”赵钰答,但后面却不知该如何说了。
所以,这又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收拾残局下山。
山匪们怀中抱着腰间绑着满是从青囊楼搜刮出来的财物,往山下走的时候瞧着心情倒是挺好。
荆希和赵钰走在他们后面。
“如何,你那边的人准备好了么?”
“应是到了。”
闻言,荆希便笑了。
刚一出林子,山匪们看着围在外面的大群官兵一下都傻了眼,山匪们下意识看向赵钰,却见为首将帅从官兵后面走了出来,直直走向赵钰,抬手行礼:
“末将见过王爷。”
山匪们:“………??!!!”
这是什么情况!人家是认贼作父,他们这算认官做头儿了吗?
赵钰看到来人似乎也有一丝惊讶,“邵伯伯,您怎么来了?”
邵启正待回答,却忽的听到一声:“爹爹!”
他回头看去,就见小云疾步前来,他一时失了声……这是他失踪了三年的女儿!
与此同时,小四儿撕心裂肺的一声“王爷”也响了起来。
*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
此次借由青囊楼之事,不费一兵一卒攻上山,将此处几座山上的土匪几乎一网打尽,将他们全部押下山之后,男人们将会进军服兵役,未婚女人和寡妇们可领钱后自谋出路,已婚的则可以选择随自家男人随军,也可在此安置等待丈夫回来。
而山上下来那些无父无母的少年未束发则送往育幼所,已是束发之龄的可以领一笔足够生活一年的钱然后去另谋生计。
还有山上救出来罹患病症的人,由朝廷负责出钱进行治疗,但有的病患病的严重,能不能治好也是未知数。
但若是的确丧失了谋生能力,朝廷也会安排他们前往老养居,自有人照顾他们未来的生活。
只是其中最令人遗憾的,无非就是那些明明才十几岁便已经得了这样病的少年们了,这种shi邪致病很难根治,尤其是比较严重的那些孩子,这个病痛会伴随他们一生,而这些,完全是人为因素造成的。难以不令人愤怒。
因此青囊楼上的高层,包括楼主在内基本都被处以死刑。
而邵启作为朝中一品大元帅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则是,赵钰的兄长,也就是皇帝,来了。
说来是巧,赵忧是微服私访往南巡,但即便是南巡也不会走到这样偏僻的小镇,但就在赵钰让当地县令给上面的州府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