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
“唔!”双脚落地的那一瞬间,时何弱发誓自己绝对听到了骨头咔啦的一声响。
实在是有点疼!
然而……这年头面子不能丢!不能丢!
时何弱咬了咬牙,强行站稳了身子,硬摆出一副自己没事的样子。
“你……”殷书欢微讶,伸出手还是想去扶。
可时何弱却偏偏强撑到底,瘸着一条腿地自己走开了,拒绝了殷书欢的搀扶。还特别逞强地逼着自己正常走路,以表示:我才没事,我一点事也没有……
殷书欢:“……”
殷书欢没辙,只好快步跟上时何弱。
“这马是你驯服的?”正拉开弓,瞄准某处,要一箭射出去的时启章,听到自己身后的动静,转过了身,放下了手中的箭。而后微微眯起眼,打量着一步步走向自己跟前两人,开口询问道。
分明是对着两个人发问说的却是你而不是你们,时何弱与殷书欢相互对视了一眼。
“回时将军,是在下。”殷书欢率先移开与时何弱对视的目光,向着时启章行了一礼,答道。
“嗯。”时启章颔了颔首,目光却在时何弱的脸上扫了一圈,冷笑道:“也不知你用了甚么法子,竟能让飞将军屈于你身下。”
时何弱皱了皱眉。
真是奇了怪了。自家二哥怎么就骑不得飞将军了?怎么就好似用了甚么恶毒法子才让飞将军听服一样?
时何弱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却被一旁的殷书欢给拉住了衣袖,时何弱看了眼殷书欢,又见对方冲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许是飞将军在府里关久了,也想出来透透气?这才肯让在下有幸一骑?”殷书欢笑了笑,又对着时启章行了一礼。
“殷公子不必如此多礼,更不必为了……”时启章话说了一半却又收住了口,目光瞥了时何弱一眼,又迅速转开,望向别处,淡淡道:“有动静了。”
这话题转得太生硬,连时何弱都感觉得出来,老爷子没说完的那句话一定和自己有关。
而且还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到底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自家老爷子对二哥的敌意那么重?
十八年来自己不是没有困惑过。问自家二哥,对方是拒不承认。只低眉顺眼地道:“弟弟你误会了,父亲对我很好。”
问自家老爷子,老爷子直接避而不谈。
经过昨晚的事,时何弱意识到这个问题已经远没有他以前想得那么简单了。再重活一次,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搞明白!
时何弱握着的拳头紧了紧,向着背对着自己的时启章大踏了一步。
而此时,时启章却拉开了弓,箭头瞄准了草丛的某处。
“咻!”
飞箭离弦,势如破竹!
时何弱愣了一瞬,立刻屁颠颠地向时启章箭射出箭的地方跑去。
一下子把自己要问的要紧事给丢在了脑后。
没办法,这是他小时候养成的良好习惯。
以往时启章带时何弱出来打猎时,就是这样。一箭射了出去,就拍拍小时何弱的肩膀,笑着对他说:“快去看看!爹爹给你打了甚么好东西?”
射中的是一只圆滚滚的黄毛兔子!
时何弱提溜着那兔子的两只耳朵,兴奋地朝时启章快步跑了回来。
不得了,这兔子老肥了,自己一只手还提不住。
时何弱伸出另一只手托住那黄毛肥兔的屁股。
那黄毛的兔子并没有被时启章当脑一箭射死。中箭的部位是在兔的腹部。时何弱抓着那黄毛兔子的时候,它还在不停地蹬着自己兔腿子乱动。
时启章看着向自己快速跑来的时何弱,眼里有一瞬间的困惑闪过。
时何弱连蹦带跳地蹿到时启章跟前,面上的神情激动不已。
“啊啊啊啊!”
其实他想说的是:爹!你快看,这是只大肥兔!
然而他又忘了自己现在不会说话了。
可这并不影响时何弱的心情,他一脸兴奋地望着时启章。
但时启章的反应却是意外地平淡。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持弓的手,粗糙干瘦,上头的青筋条条凸显,而大拇指与食指间的虎口被震得发痛发麻。
他老了,真的老了。
想当初自己都是一箭射穿猎物的脑门,当场击毙。
而现在,自己竟是连只兔子都射不死了。
他是真的老了,也是累了。
时启章抬起头,把自己的弓递给了时何弱,道:“你来试试罢。”
时何弱看着递到自己跟前的弓,有些发愣,待反应过来后,立刻两眼放光地盯住时启章。
“你试试罢。”时启章又道,将手上的弓更送近时何弱的眼前。
一旁的殷书欢微微皱起了眉,向前跨了一步:“时将军,少爷他恐怕……”
时启章摆了摆手,示意殷书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