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血气方刚的大学生有几个招架得住的?”
“我没有!”牧鸿舟背脊僵冷,陷入被曲解的痛苦,他定定地看着钟意:“我只要你一个。”
“你要不起。”钟意翻了个白眼,笑容凉薄,“牧总在这里信誓旦旦,不怕回国了你的女朋友们吃醋么?”
“什么女朋......”牧鸿舟愣了一下,随即着急地解释,“那都是媒体乱写的,我的女朋友一直只有你一个。”
到了他这个位置的人,各种各样的新闻根本拦不住也澄清不过来,牧鸿舟每当接受采访时一律回答目前没有伴侣,对花边新闻全部不回应。他不是明星,没有义务配合炒作。
牧鸿舟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小意,你在吃醋吗?”
“我吃你个头,真不要脸,分手八百年了你好意思吗?”
牧鸿舟想起钟意在机场给他打的最后一通电话,神色黯然,却固执道:“可是我没有同意分手。”
“我分手不需要你的同意。”
牧鸿舟又用那种很悲伤的眼神看着她,看得钟意又烦又心痛,她背过身:“你走吧,分手了就别来招惹我了。”
牧鸿舟站着没动,炙热的目光始终粘在钟意的身上。
钟意受不了地上前,抓着他的衣服把他往外拖,骂他臭不要脸,赖在别人家里不肯走算什么男人。
牧鸿舟一辈子也就对钟意这么不要脸了,他等这一天等了三年,哪怕钟意扛着菜刀来砍他他也不眨一下眉头。
钟意拖了半天没拖动,她较起劲来,用了蛮力,额头都起了一层细汗,牧鸿舟还是跟焊在了那里似的,她没有办法,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钟意忽然觉得特别悲哀,她没有力气了,松了手,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眼眶泛起红,像个走进了迷宫出不来的孩子。
“你哭了?”牧鸿舟慌了,“你别哭......嘶!”
他一开口,钟意的泪腺也开了闸,真的开始哭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不停地踹他,牧鸿舟忍住小腿的生疼,红着眼眶任她捶打。
钟意哭得满脸通红形象全无,打着嗝,断断续续地骂他。她又不会说脏话,骂来骂去也就是那几句车轱辘话,每一句都往牧鸿舟的心窝子上戳。
“你就欺负我吧,你现在有钱了不怕我了,你就来欺负我了......”
牧鸿舟快要喘不过气,蹲下|身握着她的手:“小意,我没有欺负你,我什么都听你的。”
“那你就走,从我家滚出去!”钟意甩开他的手。
牧鸿舟心痛得要碎掉,他半跪在地上,一只膝盖贴着地面,手伸出去想抱一抱钟意,又害怕地收回来,痛苦地说:“你别赶我走,好吗?我......求你。”
“你还说听我的,你哪里听我的了?骗子。”钟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得扶着餐桌的桌脚才能维持坐着的姿势,声泪俱下地控诉他:
“你欺负我是没有爸爸没有妈妈的孤儿!”
像是一个巴掌狠狠甩在脸上,牧鸿舟身形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栽下去。他同时看见两颗鲜血淋漓的心,有什么东西终究是不一样了。
钟意不再是那个有至亲疼宠悉心教导的天之骄女,一场灾祸让她从天上跌下尘埃。她在深渊里散去万丈光芒,她在滂沱里淌泪前行,这三年他不曾陪伴在她身边。
“我家没有了,外公也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要来抢我的狗,牧鸿舟,你是不是人啊,你怎么这么坏啊......”
钟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从玩具箱里捞出件东西就往他身上扔,一件接一件,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一次性全报复给他。
牧鸿舟不躲,一下一下挨着,最后东西散了一地,他把它们挨个捡起来放回箱子里,推到钟意面前:“不解气再扔一次好不好?”
他把那根带着项圈的狗链子拎出来:“你想把我拴起来吗?以后你到哪里我跟到哪里,我就是你的家人。”
钟意把狗链抓过来丢到一边,抖着肩膀哽咽道:“你想得美,我没你这个儿子。”
牧鸿舟笑了:“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儿子?”
钟意一顿,脸色微红,恶声恶气地凶他:“你到底走不走?”
牧鸿舟的笑一点一点收回去,他把狗放下:“爸爸和外公的事我很遗憾,以前我太自私了,从现在开始,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我不抢你的狗。”
钟意皱眉:“那是我爸我外公,你乱叫什么?”
“我会和你一样尊敬你的父亲,和你一样爱你的外公,以后由我来照顾你,不会再让你孤单了。”牧鸿舟抿了抿唇,“虽然知道你不喜欢听,但我还是想说,对不起。”
钟意没说话,目光漂浮在虚空中,牧鸿舟内心的忐忑不安被沉默的气氛一点一点放大,就在他即将无法忍受之际,钟意终于开了口。
“牧鸿舟,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说对不起吗?”
牧鸿舟嘴唇动了动,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