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作尽可能转移到线上,若是需要去到现场,提前半天买好机票就行,飞机上勉勉强强也能睡着。
钟意给自己做好了规划,徐礼把她送回方知祝家,看着二楼的灯亮起才掉头离开。
冬季的天黑得很快,银装素裹的世界在夜幕落下时黯然失色,罡风翻卷着雪片翻过矮墙高楼,击打在窗户玻璃上,很密集的呲拉呼啸声持续一整夜,第二天天明,窗户外侧结满了霜,纷扬的雪花失去自由,化作冻在金属框上的厚重冰晶。
钟意开着暖气也觉得很冷,把芽芽从狗窝里拎出来,抱着它睡了一觉,醒来时床上掉了满床的狗毛。
每逢秋冬芽芽掉毛就特别厉害,钟意以前从来不让它上床或者沙发,但是此时她弓着腰拿吸尘器嗡嗡嗡地吸狗毛,芽芽晃着尾巴在她脚边转来转去,哼哼唧唧地叫唤着,空荡荡的房子好像又恢复了一些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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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鸿舟昨天走得匆忙,虽然留了一张纸条,但还是算中途跑路的行为,况且钟意还在生病,她醒来后必定要生气的。
果然,她直到第二天都没有理他。
牧鸿舟下了飞机,想起这件事,发微信问钟意:“烧退了吗?”
没有出现拉黑提醒,过了一会儿钟意回了一个字:“嗯。”
话越少说明气越大,牧鸿舟有点尴尬,硬着头皮道:“我要去A市一段时间,你注意身体,好好照顾自己。”
钟意骤然看见A市两个字,好像瞬间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几乎秒回:“我在A市。”
牧鸿舟疑惑之际,钟意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开口便是:“牧鸿舟,我很想你。”
牧鸿舟:“......”
他耳背发烫,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钟意很快又说:“你到A市了吗?我想见你,我去机场接你好吗?”
牧鸿舟没有注意到她第一次使用了“好吗”这个近乎请求的语气。他拖着行李箱立在原地,在沙丁鱼罐头一样奔流的人群中显得高大又突兀。
愣了片刻,他说:“你不是在B市出差吗?”
机场出关的语音提示通过话筒传到钟意的耳朵里,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边,往机场的方向眺望:“你在机场是吗,你待在那里不要动,我现在马上过来找你。”
“......你找我做什么?”
“我开车过来,很快,最多只要一个小时就可以到。”
最多一个小时。让我见见你,让我抱抱你。
“你疯了?一个小时你开火箭过来吗?”牧鸿舟惊呆,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名堂。
钟意好像在下楼,蹬蹬蹬地跑,她的呼吸频率很快,很急促地喘气。
牧鸿舟闭了闭眼,走到一边人少的地方低吼道:“钟意,你别胡闹!”
钟意被他吼得踩空了一步,跌坐在楼梯上,尾椎骨很尖锐地刺痛一瞬,攒了一天的眼泪全部掉下来了。
她大声地吼回去:“我就胡闹!你给我在那老实等着,牧鸿舟,你要是不肯见我,我们就分手吧!”
牧鸿舟被劈头盖脸骂一顿王八蛋不是人,错愕不已,同时像是被人平白无故打了一拳,脑袋发懵,想的竟全是钟意那句带着哭腔的分手。
“分......什么啊?你到底怎么了?”
牧鸿舟心头蹿起的火被她的眼泪浇灭大半,耐着性子哄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钟意打了一个哭嗝,脱力地躺在楼梯上,墙上的全家福合照和餐桌上的新鲜花束在视野中模糊成一片,她深呼吸一口气,又问他一遍:“牧鸿舟,你见不见我?”
“我来A市是有工作的,”牧鸿舟揉了揉太阳xue,把最近的行程按优先级排了一遍,去掉一个不那么重要的,腾出来一点空,说:“明天晚上出来吃饭吧。”
“今晚不可以吗?”
牧鸿舟无奈道:“今晚饭局上的人是我整个项目的客户,没办法推。”
钟意沉默了一会儿:“嗯。”然后就挂了电话。
一场驴唇不对马嘴的通话,结束时牧鸿舟仍一头雾水,不明白钟意这回是怎么了。她以前被放鸽子也会生气,但不会像今天这样反常,又哭又闹,让他气得不行,同时又隐隐感到不安。
钟意提过分手,但都是带着嘲讽或者玩笑意味的语气,她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过了,今天再度提起,在当时的语境下像是一根软刺戳在牧鸿舟的神经上,原有的神经元排列被打乱,骨节错位一般酸疼。
牧鸿舟叹了口气,真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他在A市租了一个loft公寓,面积不大,将将三四十平的复式结构,一个人住已经绰绰有余了。
从机场出来打车到住所,简单收拾行李后洗了一个热水澡。晚上六点的饭局,提前定好下午四点的闹钟,牧鸿舟带着连轴转十五小时的疲惫沉沉睡去。
五星酒店开在繁华街道处,衣着光鲜的客人经过旋转玻璃门,进进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