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冷声道:“睡觉。”
“你好没情趣。”钟意撇了撇嘴。
“再不睡明天起不来看日出了。”
“哦。”钟意这才乖乖闭上眼睛。突然身旁一空,她立刻坐起来:“你去哪?”
牧鸿舟打开车后盖,从里面拿出来两条毯子,分给钟意一条:“盖上,山上气温低。”
“为什么一人一条,两条一起盖不是更暖和吗?”钟意很生气地看着他:“刚做完就把我踹到别的被窝,姓牧的你简直渣到没边了。”
“你睡觉会抢被子。”回想起仅有的两次体验,牧鸿舟有苦说不出。
钟意把两条毯子抖开了叠在一起,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今晚要是再抢被子,你就打我。”
牧鸿舟没理她,他在钟意旁边躺下,疲惫地闭上眼睛:“晚安。”
“晚安。”钟意给方知祝发了消息,调好闹钟把手机放在一边,低头在牧鸿舟嘴上亲了一下,枕着他的肩膀很快睡着了。
到了半夜钟意果然开始折腾,睡着了也不老实,牧鸿舟迷迷糊糊被踢醒,忽觉浑身发凉,扭头一看,钟意果然卷着两条毯子卧在一边,缩在蚕蛹里面呼呼大睡。
牧鸿舟睁眼看着头顶的星空,长长的叹了口气。
晨曦微亮,阳光从树荫的缝隙里漏下来,投在毯子外交叠着的两双手臂上。其中纤瘦的两只手腕被另外两只手掌抓着叠在胸前,被日光一照,白嫩的皮肤透出一点莹润的光泽。
钟意侧身睡着,背靠在牧鸿舟怀里,不光手腕,两条细腿也被他夹在中间。
她昨晚睡得香甜,自然不知道牧鸿舟遭的那些罪。他气得几度失眠,要真能下得去手打她一顿就好了。
最后还是认命地把人拖回来,把她圈在怀里制住,咬着牙睡了。
牧鸿舟的怀抱太过温暖,山顶空气太过清新,以至于钟意没听见闹钟,铃声响到第八遍才勉强睁开眼睛。
她低头看着牧鸿舟横亘在她身前的结实臂肌,弯着眼角笑了半天,忽然脑子里一根弦绷了一下,她抬头看着亮堂堂的天空,笑容便僵在了嘴角。
错过日出了。
“......其实这样也挺美的。”牧鸿舟比她晚一点醒,揉着眉心坐起来,看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脉和初升的旭日,也觉得心旷神怡。
钟意难过得要化开:“但这不是日出啊,你不知道凌晨四点多,红彤彤的太阳从云雾里冒出一个尖角来,那一瞬间有多漂亮。照片也拍不出全貌,只有亲眼看见了才能体会到。”
牧鸿舟只好说道:“下次再来看吧。”
钟意没能和爱人一起看日出,失落了一会儿,说:“你知道为什么这座山叫浮金山吗?”
“不知道,为什么?”
“你看下面这条河,因为没受过什么污染所以水体清澈,太阳照上去就像撒了一层金箔。
河环绕着山,远远看过去,这座山像是浮在金子上一样,浮金山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关于这条河也有个说法,”钟意停顿片刻,看了他一眼,接着又道:“它是A市的护城河,积财运聚祥瑞,商人对着它许愿可以财运亨通,恋人......恋人可以厮守一辈子。”
最后一句话是她拿手掩在牧鸿舟的耳边悄悄说的,说完自己先闭上了眼睛,并拿手肘杵他,催促道:“快点,你还想不想发财了。”
希望牧鸿舟的才华被越来越多的人认可,希望他早日实现梦想。
钟意也想给钟连海和方知祝许愿,可是愿望许多了就不灵了,再说碧海和方氏早已根基稳固枝繁叶茂,她觉得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
这种毫无根据的迷信传说若是换一个人讲,牧鸿舟大概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可是钟意很认真地告诉他,很认真地为他许愿,牧鸿舟觉得迷不迷信的其实并不重要了。
其实钟意也知道这种传说向来没什么根据,但是她学建筑设计,家里又是搞地产的,对于风水这一块毕竟是怀着宁可信其有的敬畏之心,有时候心理暗示也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吧?”钟意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动作,闭着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拿余光瞟他。
牧鸿舟胸口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胀情绪,感动,无奈,愧疚......最开始的抗拒和厌恶已经在钟意锲而不舍的热情下被稀释得很淡。
也许还有喜欢,也许没有,但是无论怎样,他觉得自己得担起这份责任。
他在钟意的注视下点头:“......嗯。”
日光慵懒,疏疏落落地照进牧鸿舟深棕色的瞳孔,漫开的光晕令人心旌摇曳。这样一双深邃眼眸看起来shi润深情,以至于钟意一时误把承诺当作表白,以为自己终于成功地让牧鸿舟爱上了她。
原来苦尽甘来是这种感觉啊,钟意心想,她可以带他去见外公了。
错过日出的遗憾被巨大的幸福所覆盖,钟意陷入前所未有的快乐里。在这唱你追我赶的拉锯战里,蹉跎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