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里弥漫开来,“况且,你既然已经决定了要离开我,作为被甩的人,我也没有资格说什么吧。”
猫咪大概是闻到nai香了,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跟磕了药似的绕着温白凡的裤脚猛打转,宛如一只狗。温白凡被这突如其来的粘人劲儿弄得受宠若惊,连开冰箱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踩到了小家伙。
明明之前都是一副“走开,挡道了!”的拽得飞起来的样子,现在又仿佛凶巴巴地在说“混蛋,走太开了,回来!”
温白凡被自己的脑补萌得不行,笑呵呵地挠了挠脸。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付如筠不高兴地瞪了他一会儿,又泄气地躺回沙发上。在这个男人面前,成熟知性的她也会不由得表现得像个赌气的小女孩。
温白凡背对着她,将nai锅轻倾缓缓注满了马克杯,他突然开口:“我知道的,是因为笑风吧。”
付如筠蓦地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的背影,低声道:“我始终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知道你也不相信。”
七年前,温白凡和唐笑风被人发现倒在科学城的一个生物科技园里,一死一伤。
在此前的一宗贩毒案件中,唐笑风因为缺乏关键证据无法让嫌疑人入罪,于是指使线人伪造证据,没想到交涉的过程被温白凡撞破。争执之下,唐笑风令温白凡的头部受到重伤,倒地流血,他自己也畏罪自杀。
而温白凡的头部受了重创,关于这次事件前后的记忆尽数消失。等他出院复职的时候,却发现这个案件的调查过程被列入了需要高级权限才能查阅的秘密档案。
“就算他们都阻止我,但总有一天,我会将一切调查清楚。”这也是付如筠从宣传部辞职成为社会新闻记者的初衷。
“祝你成功。”温白凡端着杯子,在付如筠对面坐下,又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盒子,“我姐烤的曲奇,吃不吃?”
茶几上放着一张今天的报纸,付如筠正想拿起一看,一只毛绒球闪电般“嗖”一下从厨房窜了出来,轻盈地从椅子跃上桌子,“吧嗒”一爪摁住了报纸。
琉璃般的猫眼里满满的防备之意,它一瞬不瞬盯着付如筠,仿佛在说:“你敢动一下试试?”
“嚯,瞧你家的猫,也太会占地盘了吧。”
温白凡连忙伸手把猫抱到地上去。
付如筠这才拿起报纸,指着新闻标题对温白凡说,“你看到了吧,伏建邦入院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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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伏氏集团董事长伏建邦,坊间流传着许多五花八门的说法。
伏建邦的身家并不清白,祖上涉黑,本人也手腕强硬。有人说,伏氏集团的崛起其实是伏建邦为了掩人耳目用来洗白生意的。他有个绰号叫“蜘蛛”,一方面是因为该集团的投资项目遍布各个行业和领域,尤其近几年,早已不仅限于医药方面,更开始染指娱乐和高科技行业,野心可见一斑。而另一方面,传说伏建邦拥有强大的地下组织和蛛网一样的情报系统,令他得以手眼通天。
流氓做到了极致就成了绅士。伏建邦之所以在普通人之中有很高的知名度,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他在慈善事业上的高调张扬,每年都会雷打不动地为贫困落后地区的医疗建设事业公开捐赠巨额款项。
一直有这样的传言,伏建邦热衷慈善的最终目的是为了逃税洗钱,而那笔巨额捐款的来龙去脉一直受到政府的密切关注。有关部门曾多次对伏建邦的财务状况进行审查,但由于总是缺乏关键证据,每次调查都无疾而终。
伏建邦的妻子叫做林莉,是他的第二任夫人,比伏建邦整整小了25岁。两人六年前正式登记结婚,在此之前,林莉曾担任伏建邦的私人助理长达五年。
就在1月6日晚上,也就是大前天,这位年轻的伏太太因手术失败去世。次日,伏建邦因悲伤过度,需要留院观察。
今天的报纸上刊登的就是这一条新闻。
“大记者你要追踪报道这件事吗?”温白凡问。
“不只是我,同行的不少记者都在盯着这件新闻。只是圣慈医院有专门为社会名流服务的22楼特别住院部,未经允许的人都不能出入。记者只能蹲守在医院门口,或者在别的楼层搜刮边角消息,跟院方打游击战。”
“特别住院部?”温白凡将趴他脚边的猫咪一把捞起,将它四肢摊开放在膝头。
“就是为了名人们的隐私,没有出入卡的工作人员和亲属都没办法到达的一整层病房。尽管收费昂贵,却很受有钱人的青睐。”付如筠嚼着曲奇饼,口齿不清地说,“伏氏集团每年给圣慈医院投资很多钱,我们收到绝密的□□消息,说圣慈医院的沈司原院长跟伏建邦私底下交情匪浅。主编想让我以此为切入点,做一期关于医疗机构与医药行业的深度报道。”
“一块曲奇饼就把你的绝密消息收买了啊。”温白凡有些好笑。
“咱俩谁跟谁嘛。”付如筠支支吾吾地道,“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事情要拜托你……”
“你该不是让我调查伏建邦太太的死亡案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