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老头子更气得不轻,立刻梗着脖子对他喊道:“换什么换,老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见不得人的从来就不是我。”
左维棠愤懑地看了他一眼,正欲出声呛回去,却被身旁的韩武狠狠拧了一下,他皱了皱眉,终究咽下了到嘴的话,只看了左券一眼,坐到了左券对面,一众站着的九人立刻散开了,坐到了店里远远的几个地方去了。
韩武跟着左维棠落座,坐下后,微微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今天这事儿到底算什么,本以为见了幕后人就差不多知道个缘由了,就算不能解决他的现状,起码出口气,但现在这架势看着,另两人显然比他气得更狠。
他悄悄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店里几乎没人,不但没有服务人员也没有顾客,他们刚刚进门的时候好像确实看到了暂未营业的标志。
这个店的历程追究起来,大概是和左维棠出来创业时是一起成立的,那时这一片区域几乎就是一片荒芜,谁那么有远见就看中了这片地儿呢?
韩武轻轻瞅了一眼左券,虽然还是冷着一张脸,可终究不得不感慨一声父母心。
即使在很多时候,这个老人家的脾气几乎和左维棠一般执拗固执,且古板偏心,也许在利益和左维凛之间,他做出了很多让人愤懑的决定。
但比起外人来说,左维棠终究是他的老来子,不管他是有多么气恼左维棠,还是挂怀着他的一切。
他今天对自己做的这一切,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老人家还妄想逼走他,挽救左维棠这个儿子,让他走向“正途”的那一点最不是手段的手段了。
而他自己显然也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手段也许都起不到什么效用,更甚者三两下就被左维棠拆的透彻了,否则他大可以让他手下的人来做这些事,而不是这么大年纪亲自出动来收买
几个人为他做事了!
因为他们是父子,太过了解对方,正如左维棠只一晚就能查到这一切是左券搞的鬼,而左券也知道,以左维棠的本事,拆穿了,他不会有事,但帮着他掺和到其中来的人一定都没有好果子吃。
更有一点是,他总觉得左维棠还能走回来,不想更多无关紧要的人知道左维棠这段时间的“荒唐”,所以他挺着一把老骨头亲自上阵。
但归根到底,知道是知道,让他什么都不做也许更不大可能,但凡能做的,这个老人家大概是一定会做尽的。
即使这是以往的左券看不上眼的手段,但到了没有手段的时候,依旧要用上。
韩武看着对面兀自摩挲着杖柄沉默的左券,心里却再明白不过,如果这一次再不能解决左维棠父子之间的隔阂,让左券去接受左维棠的性取向,以及左维棠已经和他腻歪到一起的事实,他相信凭借左券的固执和执拗,是一定会层出不穷的来折腾左维棠和他,而其中深受其害的永远是他。
两方坐下后,近十多分钟的沉默里,韩武已经将对面左券的现在的心思揣摩个七七八八了,虽不能说完全到位,但猜到的那些,已经是韩武心里之前憋屈和责备,难以继续凝聚。
还说什么呢,还能说什么呢?
虽然这是个偏心可恶固执古板,比起亲情更看重利益的老头子,但终究,他想做的,或他正在做的,也是为了他思想中的,他儿子更舒坦的道路。
“其他的我不说,我先问你,这件事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左维棠憋着一口气沉默了半天,良久才压下心里的那股憋闷,虽然依旧称不上好声好气,但起码他先开口了不是?
左券没好气的看了左维棠一眼,“这还需要别人给我出主意?要不是他做事过火,挡了别人的财路,这些人也不会找到我头上来!”
左维棠死死盯着左券,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又紧接着问道:“最开始引线的是谁?”
左券一拍桌子,“臭小子什么口气,你当我是你抓到的俘虏吗?”
“我告诉你,你别跟我来这一套,我是你老子。这事情你管谁引的线,反正最后是我主导的势!你想怎么对待你老子?”一句话说得吐沫横飞。
“爸,你到底要固执到什么时候?” 左维棠放于桌下的手微微攥起。
“什么固执?我这是固执吗?我还不是为你……”
“你以为我还是七岁以前的我吗?”左维棠蓦而打断了他
的话,“一条路自我选择了起,我就没有想过回头,更何况,你是被你自己给蒙蔽了,我不回头不是因为他,即使没有他,我一个人也会接着往下走,只是恰好有了他,一路上不再是一个人而已。”
左券张了张嘴,接不上话,他转过头去看韩武。
第七十七章
左券头一次这么认真而不带偏见地审视了韩武一番,凭心而论,他面前这个青年虽然是个很年轻的孩子,眼神既没有少年人的那种纯澈,也没有野心和利益,温温和和的,一点也不刺人,似乎就像个看透岁月的人。
再加上魏国手和他现在的老伴儿,曾经在自己面前有意无意下所强调的韩武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