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先世界有无数版本。
电影战役一个版本。
郭.英兰nainai在五十年代唱的一个版本。
后续很多明星唱过改变版本也算是一个……
不过,但最令周洋印象最深刻的版本是那一年,郭nainai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的一场。
那一年,电视上,当前奏唢呐响起来的瞬间,周洋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情绪跟着旋律走,整个人激动得一塌糊涂。
但是……
在这场音乐会的排练现场,周洋发现自己并没有这种感觉。
唢呐的旋律和之前相仿,依旧嘹亮,隐约间震撼力度也极强,但情绪只上升到一半,便最终落下来了。
随后的二胡再次响起的时候,一股浓郁的割裂感便弥漫着自身,似乎情绪遭到了断层,唢呐和二胡不但没有相融,仿佛在争锋炫技一样。
“从唢呐开始,好像……嗯,那个童老师,要不,咱换个位置?您不要坐在这里,换到其他地方?”
“童老师,我觉得……唢呐最后的部分好像不太对。”
周洋对音乐的领悟应付普通人还行,但在这些大师面前,绝对有班门弄斧的嫌疑。
不过……
当原先世界那场音乐会的记忆和这个世界的排练撞在一起以后,周洋还是分辨出了一些不同的地方。
譬如唢呐大师童源跟原先世界那个唢呐大师站的位置似乎不一样,譬如,童源吹奏的中间部分的尾声,似乎也和原先世界不一样。
“有什么不太对?是谱子上,还是吹奏方法上?”童源看着周洋的模样,顿时略微皱了皱眉。
“感觉不太对。”周洋思考了一会后便摇摇头。
“你需要找到哪种感觉?”童源听着周洋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以后,眉头皱得更深了:“你能详细地说一下,是音色、还是音调,或是响度的问题?”
周洋又深思了一会,努力回忆着自己记忆中的那一段似曾相识的旋律,琢磨了半天以后,他又摇摇头:“能再会一遍吗?”
他发现自己说不出来。
好像两人吹起来的时候差不多,他只能一遍一遍地听着。
童源虽然心中对周洋那模棱两可,莫名其妙的话觉得很无语,但还是点点头,非常疲惫的她拿起唢呐,按照谱子里再吹了一遍。
吹完以后……
周洋低下头,各种各样的疑惑在心中一遍一遍地回荡着,好像又一模一样,但好像又……
不一样。
他照不出来。
随后又看向了二胡大师张尊联,他觉得张尊联吹得好像也没问题,但跟自己记忆中的一段旋律似乎有些偏差,好像时间快了那么一点点。
但让周洋找到哪里快的地方,他又找不出来。
“小周,要不这样,今天先到这吧,大家都很累,对音乐的感知多多少少有些偏差,要不,明天休息好再过来吧。”
张尊联看着周洋眼神时而深沉,时而茫然,又时而低头的时候,最终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觉得周洋太累了。
周洋听完以后点点头,问了张尊联要了排练的录像以后便离开了。
第二天。
音乐名家们聚集在一起继续排练找错……
第二天演奏会似乎顺畅了一些,效果比第一次要进步不少,也找出了一些核心的问题,但仍旧味道不太对。
排练结束以后,众人看着角落里的那张椅子上。
那张椅子空荡荡的,周洋并没有过来。
当然,张尊联等人对周洋来没来也并不在意,周洋本身对这种级别音乐会的帮助也是少之又少,倒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没有人觉得周洋能给他们指出问题。
但是到了第三天。
到了七月二十八日早上的时候……
张尊联走进华夏国家剧院排练室的时候,他看到周洋早早便在舞台上等了许久了。
“小周?”
“张老师,我知道什么地方有问题了,张老师,要不,将座位全部换个遍,同时,还有这段,我觉得这个调子起高了一些……但是我也不确定,也许要稍微低一点……要不试试看!”
张尊联看到周洋兴冲冲地走了过来,开始眉飞色舞地跟他聊起了的各种问题。
从唢呐、到二胡、到古筝……
周洋说起的东西依旧是那么模棱两可,相当不专业的模样,但张尊联听着听着,眼神却是严肃了下来。
他根据周洋说的内容,再次仔细地看了一遍排练录像……
越看越严肃。
大概十多分钟以后,其他音乐名家陆陆续续地走了过来。
张尊联将周洋模棱两可的话整理了一遍,最终眼睛一亮。
随后,便不再理周洋,而是朝着指挥家乔俞那边走去,他跟乔俞聊了很久,乔俞时不时地看了一眼周洋,随后连连点头,眼神充满着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