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晨光与鸟鸣,温德尔渐渐苏醒过来。他除了浑身酸软一些,倒没其他不适,整个人也干净清爽了不少。
“王妃大人,您醒了啊!”
忽地,充满元气的声音引起了温德尔的注意,他不由地向声源望去——一个有双灵动眼睛的年轻女仆映入眼帘。
“柏莎,说了多少次,在宫中要稳重。”较年长的女仆嗔怪地瞥了她一眼,“王妃大人,不好意思,她是宫里新来的,还不太懂规矩,望您见谅,请让我向您致歉。”
她深深弯下了腰,庄重又恭敬,其他年轻的仆从们也随之一同鞠躬行礼。
仔细一看,他昨天在拿礼服时还同这位女仆打过照面。
“没关系的,抬起头来,我并不在意这些事,不如说,太多繁文缛节还会让我厌烦。”
“那太好了——”柏莎话说到一半,被领头的女仆一瞪,只好止住了嘴。
“总之,感谢您的理解。”年长女仆挺直了身板,继续道:“王妃大人,您醒来感觉还好吗?”
“挺好的。昨天...”
见他有些难以开口,年长女仆善解人意地说道:“您是昨天深夜被国王陛下送回来的。因为比较晚了,我们也不敢过多打扰。”
“这样啊...”
所以清洁的事,也是他们俩做的吗?
“王妃大人,如果您感觉还好,需要您用完早膳后,去后院礼堂接受奎安大祭司的新婚赐福。”
见他应允,年长女仆行礼后,便要带着其他仆从退下。
但他再出说出的话,阻拦了她的步伐,“还不知道,今后如何称呼你?”
“帕洛蒂。”
“帕洛蒂吗...美丽和优雅的意思,确实很适合你。”温德尔柔和地微笑着,凝望她的眼睛一片清澈,没有任何轻浮的意味。
“诶?谢谢...”
如滴落在纸张上渲染开的红墨,帕洛蒂白皙的脸庞也有了血色,她放在围裙上的手指不自知地扭在一起。
一向成熟稳重的她,此时倒有些招架不住了。
“顺带一提,我叫柏莎哦。”走在前面的柏莎竟回头又补充了一句。
“你给我——闭嘴!”许是为了转移话题,帕洛蒂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轻声呵斥着柏莎。
看着眼前的笑闹,温德尔不禁噙笑出声,连这几日积攒的疲累也一扫而空。
“你们的名字我都记住了。”
在一片融洽中,又简单寒暄几句,温德尔开始享用早膳。
与北方的饮食相比,南方清爽了很多,他的家乡菜使用了很多ru酪,味道会更加醇厚一些。
这个地方的菜肴酸酸辣辣的,用了很多蔬果调味。虽与北方相比口味相差甚大,但大抵是美味的。
况且温德尔在经历军旅生活后,对饮食也不怎么挑剔了。
一顿饱餐后,温德尔Jing神了不少。跟着帕洛蒂,他来到了后院中的小教堂。
与昨天的圣殿相比,它要小上不少,是专供后宫中人祈福用的。
虽说小巧,却比乡镇中的教堂要来的华丽,就拿大门来说,上面镌刻着Jing致的宗教浮雕,圣人的眼睛、圣物还镶嵌上了宝石,与奢华的贵族建筑相辅相成。
叩叩叩...
帕洛蒂拿着门栓敲了三次,重重的石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
年老的祭司像从前的他一样,站在讲台前,默默地等待着祷告者的到来。
“贵安,奎安大祭司。”
“嗯...你好,邻国的二王子,愿主保佑你...”他轻轻低下头,用手点了下额头与心口,向温德尔致礼,“请弯腰接受洗礼。”
随后年长的祭司缓步向他走来。年轻神官们则排成一列,也渐渐靠了过来,他们捧着一盆盆各色鲜花,恭顺地站在大祭司跟前。
奎安拿起离他们最近的神官怀中的红玫瑰花瓣,洒在温德尔头顶,“愿爱情与婚姻的男芙萝迪雅保佑,陛下与您的婚姻永久幸福...”
虽说没有另一半相陪,独自接受这样的祝福本身就有些讽刺,到底是政治联姻,只是走走过场罢了...
随着又一捧粉玫瑰花瓣飘落,他的思绪中断,“愿你们永远坦诚相待,岁月不会消磨彼此间的温柔...”
祝福的最后,是数十片白玫瑰花瓣飘落在他周围,“愿你们的爱永远纯粹,白头偕老,一同走向主的拥抱...”
纯粹吗...这些祝福就像神的谎言,忠实的信徒不会主动拆穿。
他像奎安之前那样行礼,也用手点了额头和心口,结束了新婚的赐福典礼。
不知不觉间,一簇簇斑斓的鲜花笼罩在他周身,把他熏得香气扑鼻,好似爱神真的赐予了他——如玫瑰般绮丽的爱情。
走出大殿,帕洛蒂端正地站在门口,似乎已静候多时。她望了一眼温德尔的头顶,微张开口,却又闭上。
“怎么了,帕洛蒂?”
“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