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想扶他站起来走路,但没想到他已经是毫无知觉,沉重的身子直往下倒,于是你只好把他扛在了肩上,你依据信息找到了房间把他放在里面的床上,环视了整个房间,你发现除了这家旅店所具备的用品,其他什么都没有。
你推测他也是刚进入村庄的外来者,这么没有警惕心,要么有着纯净的内心,要么就一定是rou体的强者。
你试探性的将手放在他的面具上,你也的确有一点好奇他面具背后的脸。
当你的手快要抚摸上面具时,你感到一股巨力猛然拉住了你的手腕。
他没有睁开眼睛,仍然是那毫无意识的模样,但是也毫无疑问的,他的手正在牢牢制钳着你的行为,你慢慢的将手抽回,把他的胳膊放到一旁,你意识到你的判断没错,但也不免有些失望。
在进行最后的征途前,你不想有任何的差错,于是打算就尽快离去。
当你走出几步,听见身后的传来了一声闷哼,你转过头,看见那个被你放在床上的人,用一种不正常的频率,浑身发抖着,他的喉咙传来压抑且克制的声音,你虽然看不见他衣服下的身体,但你知道那就是痛苦。
你看到汉水从他的下巴淌下,如同窗户上的雨水,他乌黑的头发rou眼可见的变得chaoshi,双手无意识的紧紧攥着床单。
你把一块毛巾折成正方形,拨开他的嘴唇,果不其然,看见了紧紧闭合的牙齿,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的嘴打开,将毛巾塞进去,除此之外你不知道你还能够做些什么。
于是你打算去找一名巫医,刚走出一步,你便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力量拉着你的手臂,不过这一次,他已经恢复了意识。因为你看见了他的眼睛睁开了,shi润的,脆弱的,但是又温柔的一双眼睛。
你需要救治。
你开口,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抓着你胳膊的手稍微紧了紧,你能感受到他的手臂在微微的颤抖。
你,就,在这儿。
他把嘴里的布吐了出来,逐字又零碎的说,似乎连说话他都要费好大的力量。
你静默着拉过一旁的椅子,在他的床头边坐下,他已经没刚开始那样抖的剧烈,只是小幅的颤抖着。他的头深深陷入枕头,身体勾成了一个虾形。他的喉咙里再没发出声音。
你知道,他应该已经适应了刚开始的疼痛,你看到他的眼睛再次闭上。
没过一会儿,你也在椅子上渐渐的睡了过去。
直到你被微弱的摩擦声惊醒,四周皆是一片黑暗,现在不知是什么时辰了,但你能够看到黑暗里模糊的轮廓。
你看到床上的人已经苏醒,靠在床头边,似是朝你而望。
我走了。
你意识到他已经恢复,打算离开。你现在很想在自己的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这次他没有阻拦你。你感受到身后的目光一直注视你走到门口。关门前你听到了一声,淡淡的,更像是自喃的声音。
谢谢。
你在你的床上醒来时,雨已经停歇,硕大的太阳顶在天窗上,闪的你眼镜有些睁不开。
拉开房门,走廊四处都是来往的人群,有店家来回奔波的身影,有各路奇异人士敏捷的穿梭。
你下楼,来到昨天的小酒馆,热闹的小酒馆迎来了他的客流高峰期,各路村民和外来客都集聚在小酒馆里,放肆的大笑。
很快你就锁定到了他,那个在昨天一直麻烦你的人。
他还是身穿昨天的那身黑袍,孤寂而清冷,独坐在一处。
正巧他也转头看见了你,于是你只能朝他的方向走去。
你在他的对面坐下,临近之后,你发现他已经恢复了昨天初见你的样子,在你能看见的地方,也就是头发,清爽而柔顺的散落着。
你们还是像昨天那样坐在一起,各自无话,但你感受不到尴尬。
他偶尔还是会看向你,但这次你看向他时,他没有躲开。
你感觉奇特而舒适,仿佛在当下的时空,你不需要刻意的去做什么,不用把你的生活安排的满满当当,亦或是那些回忆和思考,都可以在当下的这一分这一秒通通不存在。
你看着对面的人,仿佛在他的眼神里看见了某种肯定。你们与周围喧嚣的人群所分离,你可以意识到他们存在,但他们似乎与你又毫无关联。
你们就在这屋子的角落玩着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直到店家来到你们的桌前,问你们需要吃些什么,或者来杯朗姆酒。
你顺势的点了两碗清蒸糕。没有再点任何酒。
吃完了清蒸糕,你便打算去村里的魔法店看看,他也提出和你同行,于是,你们便又一起走在了村庄的街道上,你走在前面,不时的对路人询问路线,而他一直在你身后,跟你保持着半步的距离。
偶尔会有路过的村民偷瞟你们。说来你也习惯了这样的视线,你本就是个英俊的青年,勇者的身份又给你带了两分健壮,而他身披黑袍,很像是黑暗协会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