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就你爱跟人说话!”
进了屋,陈乖宝等不及先在床边要脱下脏衣服:“你还管着俺,你不也这样?”
他衣服脱得不熟练,扯带绊襟的,又憋着话,急火火一气乱抓乱扯,还要抽出空来横哥哥一眼。
“哪样?”陈尚武将手里那双牛皮底的皂靴随手撂到桌上,回头看,被弟弟逗得要笑。
“哥错了,哥先认错成不。”然也不敢打马虎眼,低声下气走过去放下包袱在床上,回身俯就道:“咋就生哥气了?”
陈乖宝也不答,侧身瞧住他,手指只戳向桌上放得那双全新皂靴,叫道:“你把它扔了!”
动作带着气,瞬间脱得只剩中衣中裤,外头那两层脏皱衣服叫他解下来往脚下乱踩。
剥了叶子才见白菜心似的,陈乖宝白嫩直溜地站在床边,水灵黑亮的一双圆眼珠生起怒来望着哥哥,说话酸溜溜:“你跟他好去,别在这儿。”
“你不爱叫人拉着手嘛,你爱跟人说话,你找他说去!”
“哪就生这么大气……。”陈尚武可算是瞧出他弟是吃醋,心里美的开了花儿,他还怪不好意思的:“不就……跟人说两句话,干啥了这是?”
想自己是长得叫媳妇儿不放心,这不,出去一趟就惹桃花犯醋,陈尚武摸摸后脑勺,混不当回事儿,又哈哈大笑。
把他弟笑得只要扬起拳头捶他:“你还笑!你心里美着呢是不?”
“唉呦呵,脾气恁大!”陈尚一把攥住他弟两个拳头,不敢笑了,讪气讨好道:“跟哥好好说么。”
他弟撇撇嘴,近身瞧着他,只两个黑眼珠水盈盈地瞪着他,里面全是“想自己错哪儿了。”
陈尚武可不会先琢磨这个,他是没出息的东西,叫他弟媚人的眼看着,眉毛拧起一瞪,跟睡到了弟弟眼神里做梦似的,嘿嘿嘿只会笑。
陈乖宝一生起气,那一双狐狸眼是绵绵春雨入塘,清涟绕荷,chao红渐次现,勾人的很。
很容易就叫他弟拿眸子看得想到邪处去了,陈尚武用他色眯眯的眼光往下舔弟弟细细的脖颈,从中衣缝里看见他弟露出来的小片胸脯。
想到昨夜他骗着跟人换nai吃的地方,正隐在衣缝下的黑暗里,心里一跳,他记得那地方的口感,舌头顶住牙膛。
还记得给吃肿了,昨夜拿口水含大了,这会儿隔着薄衣,陈尚武看见有两个尖尖顶出来,心里正燎得很。
拿眼睛把人从上到下刮了一遍,下头自然微硬起来,正是刚开荤的老光棍,要管也不是那么好管的。
然瞧人脱得单薄,入秋了,先怕自己媳妇儿着凉,压下心火,一臂展开抱紧一齐坐下,回身在床上的包袱里给找新衣裳,找出来,抬起人手胳膊给穿上衣,想不起来别的,胡乱贴身亲吻人小脸:“乖,俺们乖乖……不生气了啊……”
“滚蛋!”陈乖宝一只手伸进袖口里叫伺候穿衣裳,腾出另一只手来把他脸不停往偏推,不叫他占便宜。
“疼!打死了要!”手指头都快戳到陈尚武鼻子里,他弟气得恨得慌,陈尚武配合地作出被人打得痛的样子:“唉呦!疼死哥了!”
他弟这一生气先动拳头的毛病,八成也是跟他学的,陈尚武是自作孽不可活,叹没给弟弟带个好头,然这会儿也不是教育人的时候,他弟眼看要跟他翻脸。
打了几下解恨,乖宝停下,还是气乎乎的,他哥太混蛋了。
陈尚武给人穿好上衣,把他弟打完人的细腕子拉到嘴边亲了又亲,摸着他弟的细腰,因他弟恼人的眼波,又想起他弟昨晚上在床上的样子,一时心痒得搂在怀里揉来揉去,上嘴咬着他弟耳朵道:“咋了嘛,不就是哥跟他说话拿了他东西,俺们乖宝不愿意了么。”
他正儿八经地哄,还是怕不给人劝说分辨,媳妇儿要生疙瘩气,在人耳边一面亲一面沉声解释:“咱是出门在外的人,这地方又不是咱那村子,你作弄狗儿徐婆说你哥给你挡着,蒋家孙子欺负你……嗯……哥也给你捶他,这是在外头在京城了么,哥再有本事,也没有官字顶头的人有本事,咱现在还是个平头百姓,拳头再硬硬不过有权有势,他来道歉的,今日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穿成那样,手粗的放下就是两箱贵东西,得罪他干什么,好答好应,日娘弄鬼地浑说两句话,人走了便罢了。”
他瞧那男人不过也是来走个过场,或是真心道歉,或是想想心里过意不去,他们小地方来的,反正也没什么好处让人图的,总之瞧着不是个什么混账霸王,出门都有客套话,谁当真呢。
轻轻咬一下松口,陈尚武闻见他弟rou皮衣缝里散出来的香甜体味儿,喉结滚动,忍欲再教道:“你冲动,刚才万一把人一句得罪了,鞋泥脚又不好弄,名姓浑不知,他恼了来寻咱麻烦,哥上哪知道他啥来头,好摆脱不好摆脱?”
“………”陈乖宝也明白道理,他又不是真傻子,常年观察周围生存环境进行捕猎逃亡的习性,倒是对环境和人的敏感度很高,这里不同渔村,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