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巾。”
赵虎脸埋在臂弯里，像蹲木头一样坐着。
熟悉的声音响起，终于将他拉出了悲伤的漩涡，是会长。
他怎么会知道。
他在这里。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现在的模样，他很脏，不干净了。
想到这，赵虎就想要起身走开。
薛子幽却拉住了他的手腕，旋即，赵虎像被烫到了一样，猛的甩了开来。
“抱歉。”
他道什么歉，明明错的是他，但还是忍不住抬眼去看薛子幽。
薛子幽的眼神里没有鄙视也没有同情，这让赵虎的心里好多了，顺势的接过了那张纸巾，“谢谢。”
“不用客气。”
那笑容就像冰雪初化，盛开的雪莲。
赵虎的心怦怦的跳动着。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需要帮忙，随时可以找我。”
“谢谢。”赵虎垂下眼帘，他的姥姥还需要医药费，但是他确实不会去寻求会长的帮忙，他不想麻烦他。
只是赵虎也没有想到，他跟江竹筠doi的事情铺天盖地的全校都知道了。
不过只有他。
视频里露脸的只有他，江竹筠的被人剪掉了。
他不知道是谁放的。
“草，没想到长成这样居然叫的这么sao。”
“听说他是卖的”
“不止有一个人看见他上过那辆豪车。”
“而且听说他的逼紧水多。”
“啧！你不会想草他吧！”
“哈哈哈！有什么不行，反正是个sao.货，说不定会巴巴的舔上来叫爸爸。”
“还省了找小姐的钱。”
……
不堪入耳的话只是一部分，校方因为这件事闹大要让他退学。
他没有脸面再去见宿舍的舍友，尤其是薛子幽。
莫名其妙的，赵虎就到了医院，她的姥姥就在这里，他在开学的时候去过一次，这是第二次。
“小虎。”
“nainai”赵虎看着躺在病床上，慈祥的看着孙子，一脸欣慰，“上大学了，以后虎子要出息了，不要忘记江先生的恩惠，要好好报答江先生。”
“嗯，我会的nainai。”赵虎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泪，“吃苹果，我给你削一个。”
姥姥摇了摇头，摸了摸赵虎的头，“小虎啊，是不是受委屈了。”
那只明明干瘦无力，却让赵虎心里的委屈仿若一下子泄了洪，眼泪也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姥姥是个明事理的人，并不会多问，而且在小虎还小的时候，也因为别村的人欺负他是个孤儿，而拿起拐杖，威风凛凛的挡在他的身前，就像英雄一样，这让赵虎也梦想成为了一个男子汉，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但他现在被退了学，他是一个不干净是一个下流的人，就像江竹筠说的那样。
哭了许久，红肿的眼眶里在也留不出眼泪，赵虎像个孩子一样，想要一直蜷缩在姥姥的怀里，在这里呆上一天一夜。
但是还是没办法。
江先生来了。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皮鞋，走向了赵虎的身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赵虎抬眼扫了一眼后，又低下了头，他说，他是来接赵虎回家的。
nainai很放心，赵虎也没有异议，只是在坐上车后，江景开口了。
“对不起。”
只是一句道歉，但赵虎并不认为江先生有必要对他道歉，都是他的错而已。
车门开了，江景快步走了出去，身旁的人是吴叔，吴叔的表情一言难尽，既是难过又是惋惜，但是江景要做的事情，吴叔是没办法反对的，随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按着江景的吩咐将东西递给了他。
赵虎也跟了上去。
“咻”
只听得破空的声音响起，刚踏入，赵虎就看见江景握着鞭子，抽打在江竹筠的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却未听见江竹筠的痛呼声，背对着光跪在地上，赵虎看不见江竹筠的脸，但就在那一刻，他们的视线交融了，赵虎瞥开了眼。
一声又一声，旁边还站着吴婶，吴婶捂着嘴，眼眶里满是泪水，随着江景一鞭又一鞭的抽打哆嗦着身子。
赵虎看不下去了，他拦住了江景，“不要打了，江先生。”
江景没有说话，反而是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的江竹筠拉住了赵虎的手腕。
“你原……”
但是话还没说完，赵虎就甩开了，像是厌恶，江竹筠不说话了，那张白皙细腻的脸上，有一道青紫的痕迹，是被鞭子打的，似乎破了皮，淤血了，若是不好好处理，以后就破相了，这也是江景头一次这么生气，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气息，但是江竹筠没有像往常一样顶撞，这次是他的错，他甘愿受罚。
只是……
赵虎依旧没有原谅他。
“上去，好好反省。”江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