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最见不得维桢落泪,急道: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脸色一沉,晗熙,桢桢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让你照顾她的么?
蒋晗熙面带异色,迟疑地看了看维桢,一声不响。
维桢白生生的小手扯过沈飞的衣袖,抽噎着道: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酒劲上来,头疼得厉害才忍不住流眼泪的。被人围观让她局促不安,沈飞,我很难受,你送我回宿舍行么?
好好好,我们立刻就回学校去。别哭了,哭得我心疼。
哎,哎,别急呀,多米尼克死命拽住沈飞,这才多早晚!她哭你就哄,要什么你就给,都长这样了,有什么不能顺着她的?我、我们也一块哄,跪地上给她磕头都成!不是叫我们大老远的来看看弟妹吗?没看够呢这就走啦?说着脸都快贴维桢身上了。维桢吓得打了个嗝。
沈飞踹了他一脚,笑骂道:舌头捋直了吗你就搁这胡说八道?我的媳妇儿有你什么事?轮得到你来哄她?
沈飞交待了众人想吃什么喝什么只管点无需客气,连同后半夜玩乐的开销一条龙全都记他账上,便带着维桢扬长而去。
沈飞一面开车,一面不住地将目光流连在维桢身上。见她小小一团窝在副驾上,神情萎靡,柔心弱骨,都不知道该怎么疼她才好,便不时蹭蹭她的脸颊,在她耳边绸缪细语,端的是深情款款,曲意俯就。
维桢睁开眼时,已被沈飞抱下车,站在院子里,四周草坪修得十分规整。她吃了一惊,挣开沈飞的手道:我们在哪里呀?你不是说送我回学校么?
沈飞道:你身体不舒服,我哪里舍得把你丢在宿舍不管?总要陪着你,等到确认你没事儿,才能放下心来。手臂又圈了过来,乖,我们先进屋去,这里是前院,晚上风吹着冷。
维桢听沈飞自作主张把自己带到他的住处,被勾起了心事,挥开他的手道:你就是在强词夺理。既然这样为什么方才在车里不早说?我看你就是喜欢骗人玩,嘴里没有一句实话,还装出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我偏不要去你家,我现在就要回学校去。
哎呦我的乖乖,就气得这么厉害?沈飞错愕,忙将她拦腰拢进怀内,桢桢,乖宝宝,别生气了。我就是舍不得你而已,哪里就到欺骗的地步了?方才在酒店洗手间外面还没尽兴呢,心肝儿,让我再疼疼你。
维桢记起蒋晗熙说过的那句沈飞口味奇特,只好刚入校门新鲜小师妹的话,冷笑道:我难道是供你开心取乐的玩意儿?你装出对我千好万好的样子,就是为了骗我替你消遣?
自己差点连心肝都掏出来讨她的欢心,就换来这么两句没心没肺的话?沈飞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凤眼微眯,盯着维桢道:这是什么话?你是我女朋友,怎么就亲近不得?你难道是叫我骗上手的?别忘了当初是说谁过只要你力所能及,一切都由着我;也承诺会乖乖听我的话。现在是打算出尔反尔了。
维桢一噎,语气便弱了下去,是这么说过没错。可是我们只是在交往,我也不是卖身给你了。你既然存心欺骗我,可见也没有几分真情,我们如此貌合神离,不如分手算了。
分手?沈飞怒极反笑,我是由得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他脸色铁青,眸光Yin狠。维桢逞强的话被吓得吞了回去,甩掉他的手拔脚就逃,没跑开几步,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扯住。维桢且惊且惧,酒后之人本就脚下虚浮无力,如此纠缠,不由头晕目眩,膝盖一软身子前倾,顿时滚瓜般跌落在地上。
小祖宗,好好的你跑什么?沈飞又急又气,几步冲过去将她抱起来。
维桢觉得手臂上热辣辣地灼痛,掀起袖子一看,小臂上红肿了一片,是方才支地时擦着了。
沈飞倒吸一口凉气,心疼道:你乱跑什么?我能吃了你?瞧把自己摔的!
你要打我,我为什么不能跑?维桢哽咽道。
沈飞脸上的怒色早褪了,哭笑不得道:我什么时候要对你动手了?除非你敢背叛我,不然我怎么舍得动你一个指头。
你方才那么凶,我害怕。
沈飞脸色一敛,谁让你口不择言,没轻没重的,分手也是轻易说得的么?
他满口谎言在先,还好意思理直气壮地指责自己?
谁叫你骗我的?自己撒谎还有理了?维桢满心悒郁不平,手上疼得厉害,声音便带了哭腔。
好好,是我不对,我不该骗桢桢的。
跟个喝醉酒的小娃娃赌什么气呢。沈飞服下软来,拿手背帮她擦泪,在细嫩的皮肤上留下了浅浅的红痕,又不舍地用唇蹭了蹭。
他只以为维桢是恼他擅自带她回公寓,再也不骗你了,别生气了好不好?一点小事而已,怎么气性就大成这样?
真的吗?说话算数?维桢双手抵在他胸前迟疑问道,没有注意到沈飞已经把她往大门带。
决计不敢了,平日里性子软绵绵的人,怎么一喝酒就厉害起来了。沈飞暗自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