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桢对脸面一向看得重,也顾不得生气,听话地放下手让他看。尖尖小小的下巴上赫然两道鲜红的淤痕,一眼望去仿佛白玉染血。
沈飞心疼得一哆嗦,柔声安抚她:没事,没事,没有破皮,就是抓红了点。见她眼泪汪汪,嘟起嘴看也不看自己,连忙轻轻搂着她哄,桢桢,对不起,我酒喝多了犯浑,你别跟个醉鬼计较,好不好?
维桢听到没有破相,便松了一口气。她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当下又有点惧怕沈飞,一心只想脱身回去,便勉强笑了笑道:嗯,没关系,你又不是有心的。沈飞,我好困了,想上楼睡觉,可以么?明天一早还有课。
沈飞顿了顿,随即点头应允:好,你去睡吧。
维桢几乎是逃命一般转身冲入楼门。进了宿舍刚冲洗过手脚,通讯器又响起,点开一看,仍是沈飞,她蹙紧了眉,发了一会呆才确认连接。
桢桢,睡了没?沈飞道。
正要上床呢。
沈飞的声音更加温和:桢桢,心肝儿,刚才不小心弄疼你了,还生气么?
维桢脸上还有点刺疼,不过想到酒后确实容易乱性,况且沈飞大晚上跑来见她,本来是一片好意,便道:你又不是故意的,我早就不生气了。
沈飞笑了:桢桢好乖。那我明天一早来接你吃早饭?
维桢迟疑了一会,终于答应下来,道过晚安就挂断了。
沈飞一动不动地站在楼前,脸色Yin晴不定。
走道上有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嬉笑着一路走近。众人经过沈飞身边时目光一亮,脸上的笑意更浓。沈飞本人对衣食不算讲究,然而他的衣物向来有专人打理,一季一换,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顶级的牌子,随手从柜子里取一件穿上皆是剪裁流畅布料奢华,一看就非富即贵。
一名妆容厚重,姿色却最佳的女孩子突然转过身,款款行至沈飞面前笑着道:学长,一个人么?她站得很近,几乎贴到沈飞身上。
沈飞视线在她曲线玲珑的身上打了个转,伸出手抚上她的脸,有种脂粉粘腻的感觉,顿觉索然无味,道:不是,刚送我女朋友回宿舍。说完转身就走开了。
沈飞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私生活更谈不上严谨自持,兴致上来了什么都敢试,各种花样都玩得开。然而跟维桢在一起之后,却有意无意地把以往的床伴都断了,仿佛一夜之间对其他女人失去了兴趣。况且这段日子以来,他发现维桢是有些洁癖的,不止在生活上,兴许连心理上都有一点。他肯定是要跟维桢上床的,这个可由不得她。维桢这样干净纯洁,仿佛是纤尘不染的样子,如果自己干了其他女人,再跟维桢发生关系的话,是不是会把她弄脏呢?这个想法其实很怪异无稽,沈飞于男女关系上随意些,在性事上反而愈发谨慎,一直都坚持戴套,不存在染病的问题。然而这样的念头总挥之不去。
回到公寓后沈飞自行用手解决。他是个欲望旺盛的人,从出任务回来到现在,一个多月都没有正经性生活,在以前无疑是无法想象的。发泄过后一个人躺在超大尺寸的床上,沈飞心里升起一种空荡荡的感觉,不由低声咒骂了一句:切,跟个娘们儿似的。
他希望维桢能搬出来跟他一起住,事实上从第一天认识维桢开始他就有这个打算,却至今都没有问出来。他觉得小丫头铁定是不会同意的,她实在太过保守了,从衣着上就能看出端倪,花样年华的女孩子竟然连一件低领低胸的衣裳都没穿过。他自然喜欢维桢在外人面前纯洁保守,却希望她与自己在一起时能随性放浪一些,最好开放到张开腿任他弄就更是妙上加妙了。退而求其次,就算短时间内她不愿意俩人关系发展得太过亲密,那么单纯地住到一处也是好的。维桢每天夜里躺在自己怀里,二人一同入睡;早晨他会做好早饭叫她起床,她必定是甜甜一笑,俏生生地冲自己说多谢。这些情景就算是想象一下,都幸福得如同寒冬躺在暖洋洋的大太阳底下,让沈飞觉得从骨头里温暖酥麻起来。
期中考核进行了整整四天。最后一门考完之后,维桢步履轻快地离开教室。
沈飞正身姿如松地站在台阶下,一面抽烟一面等她。
维桢冲过去扑入他怀里,喜不自胜道:沈飞!终于考完了,基本没有留白。谢谢你陪我复习了这么些天。言毕凑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沈飞简直受宠若惊,单手搂着她的腰,毫不吝啬地夸道:我家桢桢就是冰雪聪明。他将脸移到维桢的腮边,一面轻轻呵气一面低声道,我当然也是功不可没,桢桢打算怎么报答我呢?
维桢觉得痒痒的,不由咯咯娇笑起来,扭开身子躲着他,嘴上说道:晚上请你吃饭好了,随你挑地方。
还是我请你吃饭,你就请我吃别的吧。沈飞哑声笑道。
他的眼神灼热,话里如有深意;教学大楼已有学生陆续走过来。维桢一时如芒刺在背,脸上有些发热地推开了他,你注意些吧,不要动手动脚,别人看见要说闲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