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吴歌，见她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单烟岚捡起刚刚她因扭动而掉落的一本作业，慢条斯理地塞进她怀里，微微一笑，“上次的马卡龙好吃吗？”
水流停止，单烟岚甩了甩手，勾起一抹笑，“嗯，那你可以送她去医务室吗，快上课了，一身伤可集中不了注意力听课。”
“还不错，股市一直在跌。”他说的轻快，不知道在做什么，那边
“是你妈妈打的吧，看你脸色越来越差了，最好去一趟校医室。”她嗓音温润，如同春风轻拂刚发芽的小苗，充满着暖意。
指尖收紧，指甲内逐渐泛白，她没回应。
“听不懂话吗？”她站在厕所前，“我不喜欢闻烟味，不喜欢打架，也不喜欢碎嘴子，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对方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牌很熟悉，单烟岚看到时微微一愣，见到那抹身影坐进去后有些惊讶。
骤然响起的温柔声音让全场寂静，吴歌惊讶的看过去，见单烟岚牵起一抹无害的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单烟岚无动于衷，看了一眼到底不知是不是昏过去的陈爽儿，对吴歌笑道：“你好吵。”
“你觉得我需要吗？”单烟岚在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透过镜子看过去，“你是觉得我没脾气，很好对付？”
单烟岚轻轻撩开黏在她脸颊的发丝，柔声道：“辛苦你了。”
“如果不喜欢，告诉我就好了，我可以做你喜欢的。”单烟岚替她整理好凌乱的领口，堪堪遮住严重的淤痕，“或者拿给家人朋友吃都可以，那是我的一番心意，希望你不要糟蹋，好吗？”
“什么？”她微愣。
这让单烟岚好奇地多看了两眼，打开通讯录列表给宋足打了个电话。
“你在校门口吗？”她单刀直入，看着启动车缓缓离去的背影。
陈爽儿嘴唇轻颤，厚重刘海下一双黑沉的眼睛看向她，几乎难以抑制眼底的恨。
“你的伤还好吗？”
正打算拿出手机看一看公交几分钟后到，单烟岚不经意一瞥，看见了许久未见的身影。
她颤抖的身子和握紧的双拳彰显了她此刻内心的动荡，根本不如表面那么无动于衷，捡起了一地的作业本后陈爽儿站起来，低着头准备路过她们。
单烟岚嗯了一声，“没事，就是想问问你北越那边怎么样了。”
她扯过陈爽儿的衣领又要给一巴掌，单烟岚将陈爽儿轻轻一推，她踉跄着站到另一边，吴歌落了空，咂舌讪讪地垂下手。
离去后，身后的厕所传来剧烈的砰一声，门板撞到墙壁弹回，紧接着一片死寂。
辱，不甘，以及恨意。
还有五分钟，时间还来得及，她迈步正打算去公交站，却见廖莉莎从车里出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坐回位置，正好老师进了教室。
“烟…烟岚……”周围还有别人，吴歌觉得自己颜面扫地，尴尬的干笑着，“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上次那是误会，我怎么会这么想你！”
见到她，吴歌掐灭烟，笑嘻嘻地凑过来，“烟岚，过来踢两脚呗，这女的不知道是不是被打习惯了，还挺耐打的。”
他过了几秒才接，“喂？”
挣扎无果，一道道如刀剑般锋利的视线射向她。
在同一个教室，遇到单烟岚的时候陈爽儿都低着头，吴歌看她很不爽，有时候会上去给她两脚，欧阳露并没有那么情绪化，和平常一样只专注自己的事。
“不在。”他说的毫不犹豫，嗓音懒洋洋的，“怎么了？”
许是第一次见她这么说话，吴歌僵硬着身子立在原地，她难以置信地说：“烟岚，你在说什么？你看不出来我是在帮你报仇吗？”
瞄了一眼，单烟岚继续打开软件查看时间表。
放学后，欧阳露正好奇吴歌怎么没来找单烟岚，本以为她自己先走了，下一秒吴歌就走进教室，带着笑走到她们身边，若无其事的和欧阳露聊天，亲昵的挽上单烟岚的手臂，如往常一样在门口分别。
“啧啧，和弟弟乱伦的滋味有多爽，你妈打的就有多狠吧。”吴歌笑嘻嘻地凑上来，直接拉开她的领口，大半锁骨露出来，下面是更密密麻麻颜色暗沉的淤青。
这一对让人意想不到的组合让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对面那辆车一直没开，里面的人不知道在做什么，什么动静也没有。
陈爽儿脸色一白，忙拉起领子遮住伤口，但已来不及，早在单烟岚开口的时候其他人就看了过去。
骗子。
吴歌欺负她似乎欺负上了瘾，带头几个女生在厕所堵她，拳打脚踢的好不愉快，单烟岚起初并不知情，是有一天去厕所的时候看见吴歌叼着烟，正一脚踩在发丝凌乱湿透的陈爽儿头上。
宋足来接廖莉莎放学？
吴歌皱着眉看这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上次把马卡龙扔掉了啊？靠，真他妈贱，以为谁都惯着你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