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梓弦好奇:“你既是为北辰人,又在萨满教位高权重,三皇子所作所为与你们教来说,应该是一桩好事,为何你反而来阻止?”
图真笑了笑:“哪里来的好事?我萨满教的教义,本是教化百姓,为天下百姓祈福,劝导为君者谨言慎行,知人善用,让百姓活在太平盛世之下。可先教主仙逝之后,大祭司就将教中的权力牢牢握在自己手中,他野心勃勃,欲壑难填。
一心想要巩固自己的权利,全然忘了本教创立之初的教义,甚至悄悄修炼邪魔歪道,违背天意,将以无德之人拱上太子之位。长此以往,国破家亡将不远矣。
若能寻回圣女,必能拨乱反正,找到明君,这才是我们该做的正事。”
乌梓弦听了这话半信半疑:“桃绾就算是圣女,可她心思单纯,与你回去又能做些什么?”
图真倒是淡定从容:“这就不劳烦公子担忧了,乌公子还是不妨想一想,接下来你该做什么吧,是要与我合作救这城中的百姓,亦或是任其发展,借势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最后那句话说出口,乌梓弦的眼神变了变。
图真茶杯里的水忽然冒出一股寒气,但他并不害怕,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仿佛洞穿了他的心思。甚至都没说出,到底想图谋乌梓弦什么东西。
乌梓弦压下内心的愤怒不安,没再多言转身离开。
他也算是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既惊叹于国师的疯狂,也震惊这世上的疯子不止一个。
妖孽横生,必是乱世。
他陷入迷茫,在大街上走了很长一段路,他问身旁的十五:“你说眼前有一场灾难,它注定要来,我们应该顺势而为,还是逆天阻止。”
十五以为他指的是菱州的事,道:“若是人祸,那咱们定然该努力去阻止,毕竟这可是关系着数万人的生命,但”
“但什么?”
“但如果这一切都是天意,老天爷不让百姓活,那人是斗不过天的,只能认命了。”
只能认命吗?
乌梓弦沉默,他心中的迷茫纠结,不知如何与人说。只好沉默的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忽听到有人尖叫,“快跑啊,有老鼠。”
十五还惊讶,不过是老鼠,至于这么多人逃跑吗?
结果定睛一看,哪里是一只老鼠,竟是一群老鼠,成群结队在街上奔跑起来。
所有的人都惊慌了,那些老鼠仿佛逃命一般往外逃去。
十五惊恐:“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乌梓弦面色凝重,呢喃道:“真是天意不可违么?”
古离离跟上官紫儿带着人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赶回菱州,可还没有靠近,古离离就叫停了所有人。
上官紫儿诧异:“怎么了?”
古离离指着远方:“城中邪气冲天,怕是出事了。”
其他都是一脸茫然,什么也看不见。不过上官紫儿信任古离离,让其他人先选地方隐蔽起来。
然后跟古离离带着几个人,悄悄靠近城池。
越是靠近城池,几人就闻到一股腐臭味。
近到眼前,发现有黑衣人在城外徘徊。
二人绕小路爬到山坡上,古离离往那一看,心都凉了一截。
城池外满地的尸体无人清理,臭虫乱飞。
而城中怨气环绕,满是冤魂。古离离看得心惊rou跳,断不敢让上官紫儿靠近。
上官紫儿定然看不见,紧张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北辰已经攻过来?”
古离离劝她冷静,“你先回去,我去打探一下消息,这个时候咱们自己可千万不能乱。”
上官紫儿点了点头,让她小心
也是古离离运气好,本想找到适合入城的位置,结果意外抓了一个出来打猎的道士。
她把人带回来仔细一瞧,居然是在乌成思大营中见过的。
那人被抓还十分嚣张:“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抓你爷爷我,识相的赶紧把人放了,否则爷爷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不用古离离出手,项将军的手下陈亦抬脚便给了他一脚。
那人吃痛,捂着肚子头都抬不起来,“你你你们是何人,知不知道我是谁?”
“知道,你是乌成思的走狗。”古离离讥讽道:“你们的人在城外做什么?被你家主子放出来遛弯吗?”
狗才遛弯呢!
那人没想到他们竟然知道乌成思,且丝毫不怕,咬咬牙道:“呸,你爷爷我背后可是大国师,得罪了国师,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古离离拔出腰间的匕首,在他眼前晃了晃。冷冽的锋芒,让那人抖了抖。
“趁着我心情好,好说话,你老老实实交代,不然我把你的手指头一根一根剁下来,或者你想尝尝,什么叫凌迟处死。我能把你最后一片rou割干净了,让你看到自己的内脏,最后才咽气,你要不要试一试?”
古离离眼神妖异,甚至瞳孔发了红光,那人惊恐:“妖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