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许:“没事,正在自我疏导的路上。”
说罢,她问何必:“方便聊你女朋友吗?”
何必:“你想聊什么?”
何许:“不用紧张,正常八卦,我不会跟何女士和爸说。”
何必笑了笑:“爸确实还不知道。她是我同学,也是学建筑的。”
何许:“她不考研吗?”
何必:“她考的夜大,那里有她特别喜欢的老师。”
何许微微点头,“还行,自主意识挺强,没有恋爱脑。”
何必但笑不语,两人面对面坐着,随便闲聊,几年不见一次也不会尴尬,在何许看来,比起兄妹,他们更像打小就认识的好朋友。
这里是夜凉,何许即便有阵子没出现,换了发色,改了装扮,也依旧会引人注目,不少认识仁野的人,看到何许跟个陌生大帅哥一起,俩人还有说有笑,很难不往歪处想。
一代新人换旧人可以,主要别故地重游啊,这不故意让仁野闹心嘛。
天地良心,何许不是来夜凉找茬的,是何必要来这家餐厅吃饭,她还算重情重义,不至于为了躲仁野,就说不知道这家餐厅搬哪去了,她也没想到会在出商场的时候,看到仁野。
马路就这么宽,何必开车,何许降下副驾车窗,等红灯时,一辆摩托车从边上驶来,仁野开得不快,何许跟他目光对视两秒有余,甚至看到仁野瞥了眼驾驶席方向。
短暂的碰面,两人又是无言以对,何许原本平静的心,再次荡起波澜,以前想见的时候,要千方百计才能见到,现在不联系也不想见时,倒是一天碰见两回,跟闹着玩似的。
何必把何许送到岄大门口才走,何许没进去,在校外给陈乃昔打了通电话,嘟嘟声响了三下后通了,何许问:“在哪?”
手机里安静片刻,紧接着传来陈乃昔的哽咽和抽泣,抽泣声越来越大,像是等了这么久,终于寻到了一个泄洪口,陈乃昔在手机另一头嚎啕大哭。
失恋总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暗恋的人没有主动权,明恋的人也没有,归根到底,被爱的永远站在食物链顶端,爱着的恨不能把心掏出来,双手抬高虔诚奉献,但结果不是被自我感动,就是被顶端人士一脚踹翻。
下午何许和陈乃昔都没去学校上课,陈乃昔快要哭撅过去,哭累了就瘫在沙发上歇一会儿,歇够了继续哭,何许大概是被她哭得耳朵长了茧,为了听不见,干脆一杯一杯的喝酒,一下啤酒一下红酒,陈乃昔酒量一般,三两下就被何许放倒,世界终于安静了。
喝得有些醉,何许拿起手机,差一点就拨通仁野的号码,但却在看见他的号码时,手指顺势点了‘删除联系人’,微信也一样,能控制自己不丢人现眼的最好办法,就是从源头上杜绝诱惑。
陈乃昔睁眼时,窗外已经完全黑了,隐隐从玻璃外透进来的光亮,都是对面商业楼照的,她缓了一会儿,发觉旁边还有一人,何许躺在另一个沙发上,正在睡觉。
房间里开着空调,陈乃昔身上盖着空调毯,她起身把毯子盖到何许身上,一个人跑到洗手间里哭,何许睁眼时,陈乃昔坐在窗户边,身边一堆酒瓶子,对面是半卷不卷的画。
何许出声问:“好点了吗?”
陈乃昔靠在玻璃上,慢半拍回:“喝多少酒,脑子还是清醒的,心里也一点都没麻木,失恋喝酒也不知道谁想出来的,除了多跑几次厕所,没个卵用。”
何许:“能消磨时间,你还睡了几个小时。”
陈乃昔:“别提了,我梦见何必带着他女朋友来我面前气我,睡着了还不如醒着消停。”
何许勾起唇角笑了笑,两人谁都没下地开灯,有话说话,没话放空。
何许是晚上十点多从陈乃昔这里离开的,陈乃昔说想自己待会,何许走前还开玩笑:“你不会自杀吧?”
陈乃昔垂死颠笑,“我喝多酒都怕伤身,已经订了汤。”
何许一下想到仁野给她煮的汤,瞬间觉得陈乃昔定是把失恋的疼痛无声转移到她身上了,这种损事,陈乃昔做得出来。
保镖车在楼下停着,何许懒得打车,直接坐保镖的车回家,以前她总怕仁野看见保镖的车不舒服,都是让保镖尽量远点跟着,保镖的车,她也是能不上就不上。
陈乃昔住的地方离何许住的地方不远,拐个弯十分钟就到了,保镖下车开车门,何许从里面出来,往前走了两步,何许抬起头,而后,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在几米外的男人身上。
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一天见三次面,何许都麻了,愣了片刻后,别开视线继续往前走,她即将从仁野面前走过,男人出声:“何许。”
何许驻足,侧头看向仁野,仿佛刚看到,眸子微挑:“这么巧?”
仁野不是面无表情,他表情明显不高兴,一眨不眨地盯着何许,“你还认识我。”
何许:“这才几天不见,我记性再差也不会忘了。”
仁野:“之前是装不认识了?”
他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