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大师是说,这小子还不能死,我们还要用他来威胁张翠山和殷素素。”一旁看了许久热闹的枯瘦老者帮着翻译道。
苦头陀点点头,面上因为纵横交错的刀疤而瞧不出表情。鹤笔翁从怒气中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若是没问出谢逊下落就将人弄死了,定会坏了王爷大事。
好在这苦头陀拦下了自己,才不至于让事情变得太遭。鹤笔翁端起了笑容,客气道:“多谢苦大师提醒,这小子嘴太硬,把我给气糊涂。等问出谢逊的下落,我再收拾他不迟。”
苦头陀将张无忌丢在稻草堆上,便不再多话。鹤笔翁同那枯瘦老者也没有绑住张无忌的意思,因为他们知道,这样一个小娃娃,想从他们的包围中逃出,无异于天方夜谭。
张无忌躺在稻草堆上,只觉脸上疼痛异常,肚子也咕噜咕噜唱着空城计。他开始想义父想爹爹妈妈,只觉心中酸楚万分,可是却不肯轻易落下泪来。
“什么人!”外面守着的几个汉子纷纷拿起武器,紧紧盯着破庙外一闪而过的幽光,半点不敢大意。
枯瘦老者走出来,见众人皆站着不动,却未见任何旁人,不由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其中一人道:“门外似乎有人,只是属下们却没瞧清楚模样,只……只觉得有些像鬼火。”
“胡说八道,这世上哪来的鬼!”枯瘦老者给了那人一巴掌,扬声道,“就算世上真有鬼,遇见我们也只有再死一次的份!”
就在他说这话时,又有一团幽光从门口一晃而过,随即便没入林中。那老者几个纵步抢出门去,直奔鬼火所在。
奇怪的是,他明明亲眼见这鬼火就在身前,伸手一抓,竟只抓着个装着石头的小布带。布袋上不知涂了什么,在月光下看着隐隐泛着蓝光……
在布袋后头绑着条细绳,绳子另一头连着一根竹竿。老者将那竹竿狠狠往地上一扔,怒道:“该死,调虎离山。”
要说这老者气归气,却也不太担心,因为破庙中的那两人,武功都不是好相与的。鹤笔翁自那老者出去后,就将张无忌抓在手里。张无忌已饿得头昏眼花,自是没有力气抵抗。
苦头陀仍是呆呆出神,似乎参不透人生中无尽苦楚。破庙周围很安静,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
“贵客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相见。”鹤笔翁警惕地朝四周看去,忽听一面墙外有轻微响动传来,不由朝苦头陀使了个眼色。
苦头陀眼睛一眯,猛地出手一拳击穿石樯。可惜的是,石樯外头除了惊慌跑走的野物,并无任何人的身影。
就在两人愣怔之时,一人突然从屋顶落下,带着许多碎石烂瓦拍向鹤笔翁。鹤笔翁到底是在江湖上久了,应敌之能较一般人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他将左手朝天,接了那人一掌,右手将张无忌在空中画了半圆,替他挡住那人的第二次攻击。苦头陀趁机抢上前来,一拳击向那人背心,两人合力,让那人腹背受敌。
来人也是位厉害人物,见两人夹击,身子便以一种诡异的状态扭曲着避开了苦头陀的拳头。再伸手借张无忌胸前微微一撑,整个人高高弹起,彻底逃了出去。
张无忌先是被碎瓦砾割伤了皮肤,再被人打了一掌,本以为这次大概就要见阎罗王了,没成想落在地上时,他胸口竟一点都不疼。
他疑惑地摸了摸胸口,心中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不由得大叫道:“妈妈小心,千万别被那个白头发的人打中了,他掌上有毒。”
那人方才出掌拍他胸口时,他不小心瞥见她的手,纤长如玉,是女子的手。两人听得他如此叫,不由大喜,他们本就正愁抓不到张翠山夫妇,没成想这个殷素素竟然自投罗网。
‘殷素素’没有答话,甚至不曾开口,只挥动衣袖朝鹤笔翁攻去。她出手极快,内力雄浑如滔滔江水,竟让鹤笔翁隐隐有些吃力。
他见苦头陀还在发呆,不由急道:“苦大师,这个时候你还发什么呆,快同我一起出手,将这妖女擒下。”
苦头陀此刻心中疑虑丛生,出手便不着痕迹地轻了几分。‘殷素素’一时半会儿不解其意,却也知道这正是自己的好机会。
当下内力一沉,以极快的速度同苦大师对了一掌。苦头陀此时心中已然确定,这人用的武功确实如自己所想。
再见她中指微弯,将一枚石子打向鹤笔翁眼睛。苦头陀目光一愣,心道:竟然是弹指神通,她和杨逍和明教,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待他想清楚,‘殷素素’已提起张无忌的衣领,趁鹤笔翁还未反应过来时破门而出。门口一十七个汉子全都没来得及出手,就见那人飘然而去。
鹤笔翁苦头陀忙飞身追了上来,直追出数十里,却仍没能寻到他们踪迹……
“妈妈,我好想你!”张无忌一把抱住‘殷素素’的腿,眼泪终是流了下来。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左右四顾,“爹爹和俞二伯呢,他们也来了吗?”
‘殷素素’没回答,而是摘下脸上的狐狸面具,笑道:“我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