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风尘仆仆,放下公司里工作开车赶来,为的就是不要让姚凌珊赶在他之前对林若冰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让林若冰不开心。
“我绝不饶你。”
姚凌珊站在派出所长椅前,十分顾及形象道:“我什么都没做, 你别冤枉我。”
警察说:“什么都没做我们怎么邀请你来, 这位小姐, 你现在已经是犯罪嫌疑人了,你必须接受调查。”
姚凌珊被带走审讯室后, 熊燃蓦地舒了口气,他扭过头, 看见一直被自己护在身后的林若冰, 舒缓语气道:“没事儿吧。”
林若冰看着他眼睛,那里似乎有化不开的愁, 是她从未见过的。她隐约猜到些什么,又觉得不确定, 事到如今, 竟也没了再开口询问的想法,因为她知道, 既然闹到了这里,那么很快就会有人向她说明一切。
可能是警察,也可能是见过几面的——姚凌珊, 也可能是熊燃。
林若冰对此毫无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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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派出所出来后,林若冰接到苏百川的电话, 在此之前她已经收到了姚凌珊不情不愿的道歉, 以及警察对姚凌珊的淳淳教导, 并在她档案中留下案底。
苏百川的电话和工作无关, 而是询问林若冰是否有读博计划。
苏百川和姜呈的研究生导师是静南市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年近六旬。前不久苏百川和姜呈一同去探望老教授时提及林若冰,对她赞不绝口,令老教授有了收她为关门弟子的想法。
在她心思平静时,这通电话就像是打破湖面的一粒石子。
短暂交流后,她挂断电话。立在她身后的男人肩宽腿长,一言不发,看表情神态似乎在等待她吩咐派遣。
然而她什么都没嘱咐,只道:“事务所有事,我回去了。”
熊燃说:“我送你啊。”
“不了。”
她打车打得很快,报了地址后,出租车一骑绝尘。
夏天即将来了,空气灼热而烦闷,车里的空调令人短暂的享受清净,静下来后,林若冰忆起方才种种,忽然之间沉闷下来。
当她忙于工作,奔波劳碌时,熊燃和那位名叫姚凌珊的女人私下里应当是见过面了,前段时间夏晨语的失落情绪未曾渲染过她一分一毫,如今却实实在在的感同身受了。
但也许有些不一样。
靳繁川在和夏晨语交往时隐瞒了自己有过恋爱史的实情,熊燃没有隐瞒,只是不说而已。
他不说,林若冰没理由逼问,她向来不是喜欢追问的人。
不过要说一点儿都不在意也不现实,那个女人,长得蛮漂亮,行为手段令人费解。
她是熊燃的前女友,是他闭口不谈的前女友。
上出租车不过几分钟,林若冰遍收到熊燃的消息,问她下午想吃什么,晚上带她去。
她要他不用来接她,晚饭她和苏律一起。
熊燃回了个好。
熊燃自己驱车前往公司,眉宇间始终皱着褶皱,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却不敢多想。他在心底鄙视自己的不坦诚,却也对林若冰的满不在乎疑惑。
他和姚凌珊的关系,早在派出所时便已公之于众,只要林若冰再多看他一眼,他就全都说了。
可林若冰生气了,一个眼神不给他,一个表情不展露。
熊燃不是第一次见她生气,没结婚之前,两人在酒吧里闹了矛盾,她虽然不开心,但不至于不理他,而且,她眸里的情感很明显,是他能感受到的。
但是这次不同,他连说都说不上来。
下午助理整合好文件到办公室找熊燃签字盖章,那会儿熊燃正想着林若冰,拿过钢笔来写完一个字,瞬间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助理看见签名处那硕大的“林”字,随即道:“熊总稍等一下,我再去打印一份。”
杨炳南去外地视察货物,靳繁川破天荒地来了公司,在他办公室前的落地窗前一站,说着没有营养无聊的话。
熊燃问他:“你和夏晨语怎么样了?”
靳繁川望着窗外,只道:“就那样了呗,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也做了,她逮着我之前骗她的事情不放,过不去了。”
“你骗她什么了?”熊燃问道。
“没什么。”不知是觉的没意思还是没面子,靳繁川并未多言,甚至还不负责任地埋冤她道,“没想到她那么小心眼儿。”
原先两人感情好的时候,靳繁川口中的夏晨语可从未像如今这般不好。
事已至此,熊燃没由来的低沉下去,不是烦躁,而是低沉。
他想着什么,又不知自己在想什么。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为情所困的人,从前的感情经历,不甘和愤怒大于一切,他不爱提,因为他想忘。
除此之外,他只有林若冰了。
下午熊燃没去接林若冰,仍在她下班之后发去消息,询问她何时回家。
那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