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反映,怎能不让他们恐惧呢。
位份越低的反而越淡定,玄焚是死士,他能爬上楚岁朝的床,完全是为了进后宅保护楚岁朝,身份这辈子就止步于侍奴,不可能再有丝毫寸进,他得幸不多,所以谁得宠谁失宠对他来说意义不大,他只要保护好楚岁朝,别让后院里居心叵测的人害了去,就算是尽了本分了。
陆知微虽然是普通侍奴,但他心里对自己的身份认知非常清晰,至今没有得幸,他也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他是街上买来的卑贱之身,年岁又比所有人都大,他不敢奢求楚岁朝有多宠爱他,如今的生活已经是他从前不敢想的安逸了,所以主君的哥哥是否地位非凡,与他而言真的是太高太远的距离,也不是应该他思考的问题。
与楚向晚一样侍妾身份的庄湛瑜也算淡定,他和陆知微一样是卑贱之身,被楚岁朝救回来的罪奴,能活着已经是侥幸,他没什么和楚向晚对比的意思,求的不多自然心态安稳,只要楚岁朝没有厌弃他,他就不求太多。
莫初桃紧张是因为他本就不算多得宠,主君对他无甚情意,虽然身怀特意天赋异禀,可他能感觉到,主君只是用他发泄欲望而已,情分上实在是淡薄,如今主君有了情深义重的兄长,恐怕以后对他更是冷淡了。
穆卿晗是一向淡定的,如今也开始心中忐忑了,他本意是不想参与后宅里争斗的,毕竟他比起旁人心思相对要单纯一些,嫁进来也单纯因为爱慕楚岁朝,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想的明白,参与后宅争斗只会惹一身腥,弄不好会失宠于主君,可现在主君连看着楚向晚跪一跪都不乐意,这让穆卿晗心里泛酸,很不舒服,当初主君看着他挨打都不搭理,穆卿晗顿时眼眶发红,心里委屈又难过,好歹是忍住了没有哭出来。
穆端明则是一阵的失落,他本就不怎么得宠,上头有正君压着,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比肩,现下又来一个地位特殊的,本来凭宫中苏贵君的得宠,他也应该嫁人做正君的,可他倒霉,君后为了恶心苏贵君才硬要他做了媵君,一辈子在穆端华面前抬不起头不说,如今府中情况越发复杂了,让穆端明觉得前路坎坷。
其他人都是担忧楚岁朝偏宠楚向晚,只有穆端华危机感最强,他怕楚岁朝对楚向晚太过用心,那楚向晚在楚岁朝心中的地位不就高过他这个正君了,穆端华最怕的就是这个,他和穆卿晗一样,都是因为爱慕楚岁朝才嫁进来的,只是他心思要更复杂一点,在意楚岁朝的恩宠,也在意自己正君的地位。
几个人面色都不好看,楚向晚坐下后重新起身跪下,对穆端华说:“侍妾楚向晚,以卑贱之身侍奉主君不周,请正君责罚。”
侍寝过后的请罚,穆端华对此本事轻车熟路,他最近对侍寝之人都是罚责穴的,竹板子抽一顿了事,可面对楚向晚他有点犹豫,而且楚岁朝在场,若是罚了楚向晚责穴,怕楚岁朝要不高兴了,穆端华心中越发嫉恨,他明明是正君,打罚侍妾都是他的权利,如今却要有诸多顾及,心中当然会不悦,犹豫着看了楚岁朝一眼,穆端华说:“主君定吧,如何责罚晚侍妾。”
楚岁朝一看穆端华要试探自己的态度,顿时有点不高兴,有什么好试探的,即便是他哥哥,他也不会为一人乱一家,穆端华到底是太过忧心,楚岁朝知道是自己一进来的反映让穆端华心生恐惧,他淡淡的说:“你是正君,后院里的事情你自做主就是,不必事事都来问我。”
穆端华听楚岁朝这么说,心中觉得安稳不少,到底是自己小家子气了,主君何等聪明的人,断然不会允许乱家的,即便是主君的哥哥也不行,穆端华笑着说:“妾知道了。”转而对楚向晚说:“以卑贱之身侍奉主君,罚藤条责臀二十,不必出去院子里了。”穆端华最后一句,还是给楚向晚留了面子的。
退下裤子趴在刑凳上,穆端华看到楚向晚屁股上有淡淡的鞭痕,他心中一阵惊诧,莫非昨夜他们行了内围大礼?主君大婚娶正君才会有的内围管教,他当日大婚就被楚岁朝狠抽了一顿屁股,可这是娶正君的礼仪,楚向晚一个侍妾,凭什么!穆端华一个眼色过去,知夏和沐冬手持藤条过去,这二十藤条可以说抽的极狠,楚向晚屁股满是红凛子,疼的他额头冒汗,身子颤抖。
楚岁朝在旁看的皱眉,而后淡淡的撇了知夏和沐冬一眼,两人俱都身子一颤,低着头回到穆端华身后去,不敢看楚岁朝了。
庞掌事扶着楚向晚起来谢恩,穆端华一脸温和笑意,并不对刚才自己身边下奴暗中下重手的事情提一星半点,让楚向晚回去坐了,看到他坐下的瞬间咬着唇疼的发抖,穆端华心里才稍微好受点。
楚岁朝先回的书房,而后穆端华也打发众人散了,回到内室去他浑身脱力般靠坐,对乳父说:“他好像昨夜和楚向晚行了内围大礼,这是明晃晃打我的脸,是要告诉我他在乎他的哥哥吗?”穆端华说完就忍不住低声哭起来。
乳父听的皱眉,刚才他没有跟在穆端华身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知夏见乳父一脸不解,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乳父却一脸不信:“三殿下不必着急,宁安候不像是如此糊涂的人,不如先打探一番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