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酒肆楼底下掠过,他不知是自己眼花了,还是巧合,那人竟是芈闲。
他心中一震,“他怎么来了,掌柜不是说他一年都来不了一次吗?这么巧,他今天就来了?”
算了死马当活医吧,他伸手招呼道,“芈宗主,楼上酒肆一叙啊。”
芈闲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喊声,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应答,继续踏进酒肆。
不稍片刻,芈闲提着两壶酒,走过来放在桌子,他也蹦下窗台,两人相对而坐。
林枫嘴角上扬,故作嫌弃道,“芈宗主,今天真是好雅兴啊,竟然来陪我喝酒。”
芈闲倒了一杯酒,缓缓推到他面前道,“酒洌。”
林枫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后知后觉的酒劲猛上头,芈闲果然没骗他,但这酒怎么这么洌。
倏忽,他灵光一闪,扫了周边一眼,见旁人都不敢往这边多看一眼。他便借着这份酒劲,凑到芈闲面前,伸手抚摸着芈闲搁置在桌上的手,吃了一顿豆腐,戏谑道,“今天芈二公子还真是大度啊,睡了你的床,吃了你的席,还给我带千日醉。”
被他如此撩拨,芈闲怔了一下,立即面红耳赤,立即从他的手底下抽了出来。笨拙又迟钝的拿起桌上的筷子,夹起一半芹菜,轻轻的放在他的碗里,责备道,“酒洌,烧嗓子,吃菜润一润。”
见到芈闲淡定外表下的内心正扑通扑通小鹿乱撞,林枫不禁暗喜,噗呲一笑道,“今日难得一聚,千杯不醉,芈宗主要一起来吗?”
芈闲淡淡道,“酒洌,不可贪杯。”
芈闲让他不可贪杯,他就偏要贪杯,把心中的沉闷都压下去。
林枫一杯接着一杯,不愧是千日醉,酒性如此之洌,连他的金丹都化不了,但他也不想化,难得一醉,就该好好享受。
只是有点头晕脑胀,难受得慌,他也已经不记得絮絮叨叨,都跟芈闲说了什么。
不知何时,芈闲已经将他搀扶出醉仙阁,行走在无人的大街上,几阵寒风吹来,他才微微有些清醒。只不过双腿早已软趴趴的,走不动路,整个人几乎都趴在芈闲身上。
他明明记得,芈闲今日一口酒都没喝,却不御剑,就这样拖着他走,就这速度怕是走一宿都到不了芈府。
路途遥远,芈闲又不言语,他实在是无聊得慌。难得芈闲没嫌弃他烂醉,还能容忍他胡言乱语,这是一个可以肆意妄为的好机会。
他决定借着酒劲,问芈闲几个问题,这些事清醒时他可问不出来。
他颤颤巍巍道,“阿闲,我可否问你几个问题。”
芈闲淡淡道,“嗯。”
林枫嘴角上扬,带着几分流氓问道,“在长夏镇的松枫客栈,你是不是就认出我了?”
芈闲淡淡道,“嗯。”
林枫噗呲一笑道,“因为千日醉?”
芈闲淡淡道,“不全是!”
林枫满嘴醉意道,“初夜,是因为药效发作才一时兴起吗?”
芈闲淡淡道,“不是。”
林枫翻过身,搂着芈闲的脖子,凑到他嘴边,问道,“你有没有恨过我?”
芈闲注视着他的眼睛,坚定道,“不曾!”
林枫失望推开芈闲,颤颤巍巍地站在芈闲对面,嘴角掠过一抹笑意,带着几分讽刺,道,“真的吗?芈老爷,芈夫人,芈瑕,还有刘赋都因我而死。”
芈闲走过去,将林枫搀扶着,淡淡道,“不怪你!况且…..”
林枫着急询问着,“况且什么?”
芈闲淡淡道,“林府也不是同样遭此劫难,你又能恨谁。”
林枫冷笑道,“恨谁?还能恨谁,恨我自己呗。”
林枫欲要问下去,嘴唇上似乎被什么一股温热给堵住了,一丝清醒略过心头,他睁开双目,确认了是芈闲在吻他。江夏城的街头,芈宗主在强吻人人喊打的姜宴!
霎时,林枫猛地推开芈闲,自己也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训斥道,“名誉不要了,这是大街上!”
芈闲似乎毫无顾忌,走过去直接把林枫拽入怀中,偏头过去,深深的吻着。林枫几次挣扎,无奈芈闲的力气太大了,他几乎挣脱不开。
既然反抗不了,就要学会享受。林枫张开嘴巴,迎接芈闲进来,今晚的芈闲似乎占有欲很强,舌头在他嘴里疯狂地搅动,像是在宣布,“你是我的!”
林枫似乎也变得柔软了起来,全力配合,没有一丝丝反抗和逃脱,像是在回应芈闲,“是你的,已经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许久之后。远处传来打更声,更夫边巡夜边喊道,“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林枫察觉有人来了,才奋力挣开芈闲,巡视周围,四下无人,他那颗扑通扑通的心才彻底放下来。双腿再次发软,又往芈闲身上靠去。
二更了,江夏城转入深夜,整座城陷入了深深地沉睡中,灯火已灭,万籁俱寂。不远处大门前挂起大灯笼,灯火通明,照如白昼,似乎聚集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