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娇像是很坚定了,道:“他本来就要来京城的,早些来吧,我都不想回去了。”
明娇这几日着实是乐不思蜀,谢府的人把她当娇客供着,族里的姐妹一个比一个可心,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打牌打到手里一文钱都没有,总之是美滋滋。
明月把账册捡起来看,她新嫁进来,事情多着呢。这西府同东府中间到底隔了一道门,这边的事情就全是明月处理了。
明月边看边道:“嫁吧,挺好的,咱们还能一块玩。”
明月想着也高兴起来,道:“大舅舅不是讲了,今年有望调到京城来吗?若是真来了,咱们一大家也能到一块。”
就是不晓得老夫人愿不愿意来,路途还是太远了。
两姐妹便就着这个话头畅想起来,连哪里的院子都想好了。
二人闲话着,云竹见明月现下并无紧要事情做,便笑着道:“三nainai现下要不要把院里的人规整一番?叫出来认认脸?”
明月点点头,道:“今个早上就该认的。”
如今院里,大丫鬟便有四个了,明月带来的翡翠,秋雁,还有谢家送来的云竹,紫竹,这都是不必认的,都是熟面孔了。
还有的便是一些小丫鬟,大多都是谢府出来的,这院里就有二十来个小丫鬟,平日里洒扫伺候,云竹把她们都叫来,明月大致地认了脸,发了赏钱,讲了几句话,便叫她们继续做事了。
也没废两刻钟,明月把账册拿起来看,粗略的翻看了一遍,对上院里的人数,心里也有数了。这西府其实开了也不到一个月,账目清明简单,就是院子多,日后仔细认了便是。
明娇在屋里转悠了一圈,眼馋的很,道:“这府这么大,也太气派了,长姐,你什么时候办个宴,叫我也热闹热闹。”
明月叫她坐,好笑道:“族里那么多妹妹,不够你热闹的啊?”
明娇就是闲不住,爱凑热闹,喜欢显白,她在这京城里也没个手帕交能去串串门,心里痒着呢。
明娇坐着么,唉声叹气道:“真热呀。”
“因为你到处乱跑,这个天气,离热还远着呢,心静自然凉……”,明月又道:“你有没有去拜见舅舅姨母?东府的老夫人,你外祖母的身子不好,你有没有去瞧?”
明娇道:“外祖母没见着,我早就去了,她身子不好,整日都睡觉,没法子见我。”
明娇也不傻,来了旁人家里,明月是来嫁人的,她是来做客的,自然要拜会主家。
明月见她实在没劲,想了想,道:“办宴倒是不好,起码得过个几日,我如今为人新妇,不好过招眼……对了,你同你舅舅的女儿熟识吗?处的如何?”
明月嫁到谢家来了,自然是想要和谐相处的,但是谢望舒颇有几分不冷不热的,明月不想上赶着讨好她,但也得把她的脾性摸清楚。
翡翠端了瓜果来招待明娇,明娇边吃边道:“我听说她每日辰时不到就起来,你猜她起来做甚?”
明月也坐到桌子前,捡了个切好的甜瓜吃,问道:“她做什么?练武啊?”
明娇连连点头,道:“你晓得啊,听说她会武功,一拳能打死人!”
明娇觉着自个已经很猛了,并不敢招惹这样的‘烈女子’,因此同谢望舒相处的一般,话都没讲过两句。
明月道:“我猜出来的,她皮肤不白,人也生得高,走路的姿势也很英气。”
现下京城里不晓得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谢府,明月不在意谢望舒,就是怕有心人挑拨,万一这谢望舒是个沉不住气的,起来挑事怎么办?明月不怕事,就怕旁人看了谢琅玉的笑话。
两姐妹吃了果子,翡翠继续在屋里安置摆件,二人跟着凑了会热闹,便在西府里胡乱逛起来,认认院子。明月也是现下才发现,她同谢琅玉住的是西府的主院,最大最Jing致,就叫知春院。
这样混到了晚上吃家宴,谢琅玉同舅舅谢知还没回来,大谢氏,谢望舒,还有明家几个兄妹,先在谢氏的清静堂摆了一桌。
京城的天黑的晚,一家人坐在一齐的时候已经是酉时末了,外边的天色也只是微微暗淡而已。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家里的两个男人便下了职都回来了,这一张八仙桌才堪堪坐满,远不如明府热闹。
下人们穿着青色的小袄,仪态都很好,讲话做事也十分知礼,不看这屋里华丽的装潢,光看这些人的行事作风便晓得谢家底蕴深厚。
明月安静地看着,她这几日深有体会,屋里的云竹等人,原先刚才她院里的时候,翡翠同秋雁都很不适应,两人的防备心都很重的,却同云竹没几日就打好了关系,云竹更是知情知趣。
谢琅玉同谢知一齐回的府,谢知先进来,谢琅玉落后一步。
下人们连忙上前伺候端茶倒水,捡了热帕子来擦手,谢知坐在了谢望舒同谢氏之间,谢琅玉便坐到了明月身边,另一边就是谢望舒。
谢琅玉穿着绯红的官袍,同屋里几人打了招呼,高大英俊地叫人挪不开眼。这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