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从进入森林后,苏清落心里就格外不安,右眼皮更是跳个不停。
右眼可是跳灾的呀……
罕见的红月被乌云遮住,在天边时隐时现。枭鸟的嘶鸣更是凄厉无比,但除此之外,再听不到任何活物的动静了,平时淘气的小动物会窜过灌木闹出簌簌的树叶声音,今天也都销声匿迹了。
苏清落鼻间翕动,突然闻到了异样的气味。
“蛰蛰,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尤蛰嗅觉比一般兽人都要灵敏,几乎是一进森林就闻到了,不过他没有在意。因为森林里气味繁杂,他要是一个个去注意,不知道要注意到什么时候去。
但苏清落问了,他还是仔细再感受了一下。
“有,血腥味。”尤蛰细细感受着气味来源:“很浓郁,和平时、不一样。”
血腥味?
是出什么事了吗?
苏清落本来就不安的心,此时更是难押起来。
血腥味是来自森林里的原始兽,还是部落里找崽的兽人?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在不明敌人的情况下,对他们而言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于是,苏清落当机立断,改变了目的地。
“蛰蛰,我们先去部落一趟。”
先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今晚的部落注定是难眠的。
因为他们只是个中等部落,没有族医,而今又伤了这么多兽人,损失可谓是灭顶的。
而部落里只有一个年纪最大的兽人,曾经是大部落出来的,受伤后被族医治疗过,勉强算是懂一点治疗手段。死马当做活马医地被四家请五家催,一刻都闲不住。
苏清落和尤蛰熟门熟路地找到了羊西家的位置,在夜色的隐藏下打探情况。
正好撞见族医和羊西的雌性从屋里面出来,因为族医要赶着去下一家,所以两人只能边走边说。
“草药我已经给羊西都用上了,接下来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只能靠羊西自己了。”
“……好。”羊西雌性的声音哽咽无比,虽然心痛,但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因为她很清楚,部落草药有限,每个受伤的兽人能分到的也很少,族医已经很照顾他们了。
“……族长说的……找到了羊诺的饰物,是真的吗?羊诺还是安全的,对吗?”
见族医快要离开了,雌性的声音又在身后突兀地响起。
丈夫和儿子都生死未卜,她急需要一点信念支撑下去。
而族医是部落里最值得信赖的兽人。
“对,羊诺还很安全,族长和其他兽人会去救他的。”
……
目送着族医走远后,雌性又对着茫茫夜色发了一会儿呆,真要进屋子,就被苏清落叫住了。
“大嫂,羊西哥他还好吗?”
雌性起初没意识到这个称呼是在叫自己,直到后面提到“羊西哥”这个称呼,她才想起来声音的主人。
她站在那好一会儿,像是在思索什么,之后才转过头,第一次以无所畏惧的眼神看向苏清落和……尤蛰。
“不好。”雌性直白地摇了摇头:“森林深处的巨兽伤了部落里几乎所有的强健兽人,而羊诺他们极有可能被巨兽抓了。”
像是怕苏清落不理解其中的危急,雌性又补充道:
“虽然不清楚巨兽为什么现在不吃兽人,但说不准明天还是后天,他就又开始吃了,我怕到那时候羊诺他……”
话都说到这儿了,苏清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想帮羊西哥的心从始至终就没变过。
至于巨兽……
在她心里,蛰蜇才是最叼的。
但“主要战斗力”还没发话,她不能贸然提尤蛰答应下来。
“蛰蜇……”苏清落刚开口叫了一声,尤蛰就心有灵犀地接了话。
“好。”
“好!”苏清落眼神一亮。
她就知道蛰蜇也不忍心看着幼崽陷入危险。
巨兽算什么!
她家蛰蜇一个打十个!
“大嫂,我和蛰蜇会去救羊诺的,你别太担心,好好照顾羊西哥。”
苏清落说完,就和尤蛰返回了森林里。
……
目送着他们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雌性咬了咬牙,并没有急着回屋,而是急匆匆朝着黑猿族长房屋的方向跑去。
……
苏清落穿越过来以后,听过好几次“巨兽”的威名,但从没真正见过。
他们都说蛰蜇和巨兽很像……
有多像呢?
苏清落把头探了出去,和尤蛰来了一个反向180°的四目相对。
尤蛰不明所以,打了个鼻响,像是在问为什么。
“没事没事,我就是看看你,看见蛰蜇,我心里的恐慌才能少一点。”
苏清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