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乔问儿那天还是没吃上饭。
谁让她非要调戏人,惹得能给她投食的人气呼呼地走了。想想他昨天晚上的反应,都不愿意听她把话说完,乔问儿也蛮生气,又觉得挺有意思。
他要是事事顺着她,她讨不了那折腾的趣味,说两句疯话也就过去了。
乔问儿多骄傲一人,不谈工作的时候,她习惯了男人对她奉承,对她阿谀,受顺承受惯了的,她勾勾手指,恨不得连女人都爱她。
这时候来了个硬瓷儿,她怎么能不稀奇。
卫迟昨天就那样走了,心里一定也气。乔问儿想,他昨天还说她不容易呢,这会儿对她的印象怕是从兢兢业业的女强人一下子跌落成已婚也不安分,还想勾引同样已婚男人的 垃圾人。
乔问儿胃疼了一个晚上,又躺在床上自顾自意yIn了这些,一夜下来,卫迟在她这儿的罪过可就大了。
说起来,卫迟有什么错?人家多正直,错得是她乔问儿啊。
乔问儿说,她是垃圾人,垃圾人就是不讲理。
有句话怎么说的「看浪子回头,看圣人堕落。」想想多刺激,乔问儿免不了也是个俗人。
浪子回头这出戏可能只能在陆思恒身上实现,可那人她不能随便招惹。
圣人堕落,就卫迟呗。她真想瞧瞧他能正直到什么份上。
乔问儿真是个好演员,高低有些扯不清这是生活还是拍戏了,戏剧效果甚至渗透到了她现实生活里,于是跟自己较劲儿,跟无辜的人较劲儿。
*
早上七点,曹琳不客气地推开房门进来,见她睁着眼睛跟咸鱼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吓死了,赶紧伸出手指在她鼻子底下探了探气息。
乔问儿起身,去洗漱,曹琳跟进来:
你怎么起这么早?
瞧见她的脸色,还要眼睛底下那沉了墨的黑眼圈:你不会一夜没睡吧!哎哟你今天要录节目的呀,这黑眼圈咋办,等会让小刘多上两层粉,也不知道能不能遮住。怎么搞得呀,失眠了?
乔问儿被她念叨得烦,吐了一口牙膏沫:胃疼。
胃病犯了?你昨天没吃饭?小江不是交代卫迟给你热饭的吗,他没给你热?
她一气儿丢了好些个问题出来,乔问儿低头洗脸没说话。
这家伙没事儿啊,前几天忙,我等会就给安保部去个电话,让他们重新安排一个人过来,不会太久的。
乔问儿用毛巾吸干了脸上的水,丢在一边往外面走:不用找了,就让他继续做吧。
曹琳一听,觉得有些不对了,马上跟上去:为什么啊?
人家做得挺好的,换掉他干嘛。
不是你说的嘛,太惹眼了,麻烦。
乔问儿瞥了她一眼:我换想法了,人家至少挺有良心。你看看就前几天试镜那次,就他相信我,你们呢。
就知道你要捡那事儿说。是我们狗眼看人低了好吧。
今儿要上一综艺,乔问儿就不在家化妆了,墨镜帽子扣得严严实实出门,车边上站着的人没见过。
乔问儿慢下脚步,回头问身后的曹琳:你已经把人换了?
不是,卫迟今天请假了,说他老婆来了A城,他要去接老婆。
乔问儿听闻一愣,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不是他跟谁请的假呀,我怎么不知道。
曹琳说:他跟我请的,这事儿还用跟你说?
怎么不用,我是他老板。以后谁请假,都得跟我说!
A城火车站,岐县到A城的火车准点到达。
卫迟候在出口处,没多久就看见陈琦推着两个行李箱走出来,卫迟向她招了招手,她看见了也没什么反应,瞧那表情,像憋着气儿呢。
卫迟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问:怎么了?
陈琦揉了揉手腕说:再不想坐那绿皮火车了,里头什么味儿都有。还有你妈,非得要我带那么多东西,我哪拎得动,你看,手都勒红了。
卫迟笑着放下东西,抓着她的手揉:辛苦了。
陈琦哼一声,瞧着心情好了一点,挽起卫迟一块儿往外头走:
什么时候岐县到这能开个航线啊,我还没坐过飞机呢。再不行,通个高铁也好,这绿皮火车真不是人坐的,我的腰都快断了
卫迟说:回去给你好好揉揉。
陈琦拍了他一下:就爱贫嘴。
卫迟叫的车就在车站门口候着,将行李都搬上车,两人一块儿坐在了后座。
陈琦农村出生,没上过大学,就一直呆在小县城里,也没去过什么远的地方,头一次来大城市,正扒着窗户使劲儿往外看呢:
咱家在哪?
卫迟指了指东南方向:那,东三环,地段挺方便的。
那房租得多少钱一个月啊?
三千五。
陈琦惊得回头:不是说了顶多找个一千的,三千五一月,比我一个月工资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