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木门从里头拉开,辛扬咋咋呼呼地拉了她进门,瞥见后头两个,一愣:“怎么还带人来?”
十七和黄灯目不斜视,辛越摆摆手:“没事,人呢?”
“在里头,你瞧,”他拉起袖子,上头数道殷红的鞭痕交错,有一道尤其深,尽管伤口简单处理过,却还在往外渗着血,袖子一下被放下,辛扬骂骂咧咧道,“瞧她给我打成什么样了!这婆娘下手是真黑!”
辛越啧啧两声,往屋里走去,突然又停下脚步,拉起辛扬的袖子。
“你干嘛?疼着呢!”
辛越仔细看了两眼,指尖勾了一抹血放到鼻尖嗅,看了眼辛扬:“这血味道不对啊,你闻不出来?先找个大夫吧。”
“……”
辛扬愣在原地,骂了声娘,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胡乱抹了抹,“还是跟着你吧,里面那婆娘太危险了,你现在这纸老虎的样,我怕你被撕了。”
第82章 、夫人丢了
见他带着药,辛越也不多话。
站在房门口,深吸了两口气,辛越好生调节了一番心绪,才转过身对十七和黄灯吩咐道:“你们守在外边,听到什么动静都别进来。”
二人只犹豫地看她,辛越又指指辛扬,“有他呢,没事。”
辛扬小声嘀咕:“还真是把小爷使唤到底了。”
二人这才应是。
辛越这才回转过来,捏拳,松拳,伸手,推门。
撩开帘子,一股甜香扑面而来,她皱皱眉看向辛扬,辛扬朝她摆摆手,示意没事。
主要还是药效太强,里头的人药性发作了。
这间内室无床无榻,十分简单,只有一扇屏风搁在中间,将内室一分成两半,辛越就站在屏风前,看着屏风后透出被五花大绑缚在圈椅上的人影,若有似无的呜咽声从她口中漫出。
即便看不到屏风后的人影,也能从那呜咽声中感受到无边的魅意、压抑的痛苦。
辛越静静地等。
辛扬抱着剑蹲在一旁。
待得那呜咽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糜,被缚在椅子上的人也开始蠕动挣扎,辛越定了定神,开口道:“乌、灵。”
声音嘶哑,带着一股她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杀意。
屏风后人影突然停了下来,细细碎碎的声音从口中吐出:“是谁……”
辛越发出一声低笑,“七星散的滋味怎么样?”
屏风后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有些声嘶力竭:“你是谁!”
辛越脸色平静,不为所动,将乌灵欠她的,一桩一桩数来:“七星散,还你;绑人,还你;你数数看,还欠我什么?”
乌灵还未回话,身旁突起激变。
辛扬锵地抽出佩剑,狠狠用剑身抽向乌灵的脸颊,直抽得她的脑袋往左边偏去,肿起了高高的一层,反手将剑一扛,小声絮叨:“好妹子,为了你,小爷连女的都打了……”
心道:好像还打的是脸,罪过罪过……
辛越怔了怔,哭笑不得:“你干嘛?”
她这一问,辛扬的声音马上就高了起来,那股罪恶感来得快去得更快,恨不能杀乌灵以泄愤:“她敢给你下药,小爷抽死她都是轻的!”
……
“谁说她给我下药了啊!”辛越扶额,把他推到一边。
“不,不是你啊……”辛扬悻悻,颇有点表错功的尴尬,抱着剑又蹲到了一旁。
辛越被他打断了思路,片刻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想不起来了么?欠我一个人。”
“你将她,带到哪里去了?”
乌灵脑中已失了清明,仰头面朝屋顶,双目赤红,浑身炽热难耐,脑中荡着一道沙哑的声音,“你欠我一个人,我终究是要找到你的。”
那道声音,同今日听到的这道,重合在一起。
“是你……”
看来疼了一下,有助脑子清醒。
辛越缓缓上前两步,抬腿,猛力踹了一脚屏风。
“砰”的一声巨响,屏风整个砸在乌灵侧身,将她连着整张圈椅掀翻在地,当下就喷了一口血。
辛扬也吓了一跳:好家伙,好在是个绣屏,若是个实木的琉璃的,不得直接将人弄死。
他还没反应过来,辛越平平淡淡朝他走来,他下意识地举起双手,腰间的佩剑被抽出。
辛越拖着剑往前走,踹开绣屏,抬起剑横在乌灵颈间,咬紧后槽牙,极是艰难地吐出那个名字:“红佩……在哪儿?”
乌灵呜咽着,浑身没有一处不热,没有一处不麻,意识本已散了九成,头重重磕在地上,剧痛让她清醒了几分,突然咯咯地笑起来。
笑声嘶哑瘆人,像半拉锈斧子磨着废铁,还带着无端的媚意,辛扬都忍不住恶心地抖了抖。
辛越要的就是她清醒,抬手,剑锋在她身上划过,缚身的红绫陡然松开,乌灵整个人往侧边滚落下来,蜷缩在墙边。
辛越居高临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