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细腻柔软的凝白玉脂晃晃灼人眼。
“……”
顾衍木然,伸手给辛越拢了拢衣领,将那抹玉光遮得严严实实。手中力道粗鲁了些,显得手的主人有些不情愿。
被拢了衣裳的姑娘更不情愿。
“我热——”好容易得了一丝清凉,又让人拢上了,辛越不由扭脸瞪他,更用力地扯了一把领子。
顾衍捏捏眉心,抬脚跨上榻,将窗格支开了一道缝,到外间接过温蜜水喂她喝下。
面颊chao红,耳缀红珠,小口吞咽时细腻的喉间上下滑动,顾衍面色沉静,仿若坐怀不乱,只是持着杯盏的手青筋略有些不安分。
辛越三两口就将一大杯蜜水喝完了,喝完眸光潋滟看着他,可怜兮兮道,“还要。”
顾衍深吸一口气,又到外间拿了一杯水,正襟安坐递到她手中,沾了蜜水的嘴唇,血色不丰,清亮润泽,望着喉咙不禁也有些干哑。
“小口喝,马上用午膳了。”
又饮了半杯,甘冽漫过燥热,压下心火,辛越舒服了许多,将茶盏往他手里一放,又倒在了柔软的绒毯中满足地打起了滚。
不过须臾,便觉身后凌凌气势压下来,清宁的伽南香来势汹汹,携沙卷石,要将她拆解入腹。
半晌,辛越在他肩头气息混乱,眼神迷离如丝。
在他的手摩挲着她的腰间系带时,挣扎着还要抢救一二:“白日荒唐,实在不妥。”
那只手胡乱一挑,系带纠结在一团,成了死结,他不耐烦,直接一扯,系带陡然断开,朝两边无力垂下。
辛越浑身一抖,手上不自觉攥紧软枕一角,语势绵软带了哭腔:“你敢现在剥我衣裳……晚间便不要想进房!”
身前的人仍是不语,热气喷薄在她的耳后,褪了她的小衣拢在袖中,扯过毯子将她环环团住,打横抱回屋里。
天光云游间,辛越看到他的下颌动了动,声音沉沉的,闷着些许笑意:“汗shi了,不换下便该着凉了。”
想到什么东西被汗濡shi,汗shi的小东西如今又在哪儿,辛越的脸霎时红得像滴血。
黄花梨的山水大理石大屏风后头,光线影影绰绰,轻罗软衣散了一地。
帮她换好了衣裳,顾衍将手上的热巾子往铜盆中一丢,荡起的水纹悠悠晃晃,就同辛越此时的心chao一般。
“要我抱你出去吗?”高大的身影立在一旁,伸出了手十分期待。
辛越涨红着脸,于脸皮修炼这一途上她差他委实太多,且时日越长,越有望尘莫及的感觉。遗憾的是,这种事哪怕她想长进,也需要有练习的对象,而她练习的对象,在她进步一寸时,他已经进步百丈,二人之间永远隔着个天堑。
与他比脸皮,辛越自觉比不过,只好另辟蹊径,往娇羞的方向走。
此刻便羞羞答答地将半截柔荑放在他的掌心,努力低着头小声道:“如此,便有劳夫君了。”
“噗……”顾衍没防住,一下喷出笑来,捏着她的手指将人拉起来锢在怀中,温言好语地商量,“迟点用午膳好不好?”
?
这一句可结结实实踩在了辛越的雷点上,但她还是给面子问了句:“迟多久?”
顾衍深思了好一会,给了个保守的估计,“一个时辰罢。”
片刻后,一室旖旎荡然无存,所向披靡的顾侯爷败在了夫人迟来的起床气和被他一番话勾出来的食欲上。
第69章 、昨夜你也很英武
翌日傍晚,辛越蔫头耷脑,抻着腿坐在马车里头。
顾衍神清气爽,龙盘虎踞,淡笑着伸手要来拉她,被一手拍开。
二人光景与昨日恰恰掉了个个儿,对比十分鲜明,惨淡的愈发惨淡,餍足的愈发餍足。
用辛越的话说,此人实在是将“谋定而后动”这五个字发扬光大到歪途上了。
昨日吃完午膳,他搁下一应公事,笑眯眯地陪着她逛了会园子,歇了个晌,起来看了几本话本子,晒了会太阳,晚膳还烫了锅子,哄得她Jing气神十足,到了晚间一并清算,连本带利地收了个盆满钵满。
辛越揉着大腿肚,眼角都吝于分他一丝。
“我帮你。”顾衍说着就探手过来。
又被一手拍开。
顾衍收了笑,眼中却愈柔软,姿态放得极低,拿帕子包了一颗芝麻茶酥,用诱哄的语气问她:“吃不吃?”
芝麻茶酥在雪白的帕子上待了许久,无人采撷,孤孤零零。
顾衍揉了揉眉心,又端了一杯茶放在小几上移过去,小心地问,“喝茶?”
并战计中有一计唤作反客为主,如今局势冷到了冰点,顾侯爷打算剑走偏锋,往那险峻的危地探上一探。
“阿越,”顾衍悠悠开口,正襟端坐着,眼角余光聚在右手边的小身影,“昨夜你也很英武。”
辛越手一顿,是挺英武的。英武了一刻,换了这颤颠颠的两条腿。
顾衍假作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