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油然生出些许尴尬来。
她确实只是长得身形矮小,像十来岁的孩子,脸色却成熟又稳重,辛越脸上微红,为自己的误解感到羞愧又懊恼,真诚道:“抱歉,我方才想岔了。”
“奴婢不敢当。”小身影垂首道,“奴婢此来,乃以丫鬟身份,保护夫人,一护终生。”
“……”肃然的话语,让辛越也顿时庄重起来,点了点头,“如此,便辛苦你了。”
“奴婢不辛苦,”小身影说着就要跪下去。
辛越忙道:“别跪了,我这没那么多规矩,你先下去吧,去找芋丝,她会给你安排好的。”
又笑着朝她摆了摆手,“让她给你先找一身衣裳换了,不行,这院子恐怕是没有你能穿的衣裳,这样,你让她找人给你做几身好看的衣裳,慢慢学了规矩再来。”
“是。”
看着小小又利落轻盈的背影离去,她盘了腿坐在躺椅上,忽然想起来:“对了,我还没问她叫什么名字,顾衍……”
她回头一看,身后早就空无一人,几片枯叶在地上打滚,窸窸窣窣地嘲笑她。
……
作者有话说:
打油诗即兴发挥,捂脸走了
第64章 、追个夫吧
辛越在书房找到了顾衍,他正站在桌前提笔写字,听见她的动静头也没抬。
嗯,这是,不高兴了。
她幽幽地荡过去,在桌旁瞄了一眼,偌大的纸张上,一个“忍”字,上半部若龙蛇腾跃,气势汹汹,下半部蜿蜒回转,点点柔肠。
“写得不错,回头放到屋里,挂起来。”辛越由衷赞道。
顾衍手下一顿,最后一个点活生生往斜下方一撇,下一刻,整张纸被揉成一团,丢到了身后。
辛越抬眼一瞧,地下密密麻麻全是纸团,思量间,白纸军团中又多了一员。
眼看他又提起笔,辛越立时低声喊道,
“顾衍。”
他搁下笔,静静看着她。
他倒要看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浑话来。
辛越被他盯着,喉咙有些干哑,半天才说:“有点浪费。”
顾衍的喉咙上下滚了滚,眼皮子垂了下来,手中湖笔随意丢在桌上,抬步往外走。
辛越犹豫着不知是不是要跟上去,还是等他气消了再说吧,今日她Jing神头不太好,胡言乱语的再将他气出个好歹来。
可是心里这般思量,双脚却有它们自己的想法。
抬步跟到了书房外,见顾衍的身子在门口停了下来,身前一黑衣侍卫恭敬垂首站着,他的手上捏着一张纸垂头细看,从她的角度看过去,顾衍像是皱了皱眉,很快将信往袖中一塞,快步往外走去。
她默默站在门口,发了好一会呆。
半天后又有一颗猥猥琐琐的脑袋出现在她身前,辛越陡然回神,“长亭。”
长亭挠着脑袋,瞅着夫人没听见的样子,便又说了一遍:“夫人,西郊大营来人传话,说有急事要侯爷去一趟,您不如先回屋里歇歇吧。”
辛越嗯了一声,抬脚往回走。
长亭看着,突地眼皮一跳,快步上前拦在了她跟前,往边上指了指,“夫人,是这边。”
“……”辛越点点头,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内院。
窝在榻上,辛越捏着认认真真地思考,她今日,究竟。
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
芋丝恰捧着托盘上前来,将托盘上一只小盅放下,轻声道:“夫人,该喝药了。”
“……”
辛越闷闷拿起小勺子,不大乐意地搅了搅,“这药将我吃傻了。”
芋丝神色如常,夫人这几日喝药时都不大干脆,时而嘟囔两句,时而摇头晃脑念几句酸诗,能拖个一时半刻就拖个一时半刻,侯爷在的时候夫人还收敛些,侯爷一不在,这药都得熬个两碗。
芋丝思索着,想说些新花头散一散夫人的心思,余光瞥到门口一抹嫩黄,扬了笑朝门口招招手,边对辛越道:“奴婢已将黄灯姑娘安顿好了。”
“谁?”辛越搅着浑浊的药ye,一脸茫然。
随即一个小身影缓步走了进来,膝盖一屈就要跪下,被芋丝一把拉住,口中嗔着:“夫人不喜人见了就跪,往后好好站着回话便是。”
“黄灯……”辛越喃喃念了一下,“这身黄色的衣裳倒是很适合你。”
“属下……奴婢不懂,夫人说好看便是好看。”黄灯面上有些红,她还从未如此打扮过,当然,执行任务时除外,但那时细软绫罗下藏的都是冰冷杀器。
“……”本想招朵解语花,不成想来了个闷葫芦,芋丝想起一早倪管家交代的那番话,这看着十来岁的小女孩,实际上却是侯爷手下的一把好刀,心中一时也不知是否要给她派些差使。
犹豫了一会便道:“侯爷让黄灯姑娘跟着夫人,那你可会一些基本的照顾人的活儿?斟茶倒水,脱衣篦发一类?”
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