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的触感,还有她身上醉人心的女儿香,瞬间一如既往地点燃了他身体的记忆。
但今日江少枫的心境却大不同,那以?往还能靠理智维持住的定力,此刻竟欲摇摇欲坠,他差点就要情不自禁。
也几乎就在这情chao涌动的瞬间,他立刻感觉到了体内真气的蠢蠢欲动。
李青韵先前的泪眼还历历在目,江少枫瞬间理智回笼,唇角擦过她的脸颊,将她抱进了怀里,一边不动声色地暗自调息。
她还被他吻得有些晕乎乎的,一时?也并未发现他这掩饰得极好的波澜。
就在这时?,有人在外面敲响了门。
江少枫松了口气,立刻扶着李青韵一道起了身,然后又帮她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泪印,这才略略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朝门边走去。
来的是韦笑棠。
一见江少枫在门里出现,他当即眉头微锁地说道:“打?仗了。”
开门见山,毫无铺垫的三个字,一语惊人。
“叛乱?”江少枫下意识问道。
韦笑棠却摇摇头:“是北戎国,他们撕了盟约,举兵来犯了。”
北戎国和大楚的盟约,要追溯至先朝英宗时?期。
据闻当年在大楚朝势力不逊于皇权的天御司在那一代出了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领袖,名叫谢蕴,字流芳。他是永章公主的驸马,也是铸出了凤yin凰鸣剑的学者大师谢知?行,和与琳琅阁深有渊源的永章小郡主的父亲。
谢蕴曾在两国水火不容之时?亲赴北戎,凭一己之力说服了当时?北戎国的右王爷,竟一举改变了北戎的内丨政格局和西塞战况,定下了与北戎长达百年的兄弟之盟。
直到近些年,北戎又开始有了些小动作。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这场战争竟说来就来了,事前毫无预兆,甚至连个借题发挥的借口都没有。
听说北戎王宣战只有一句话:“昔日楚为兄,今吾当易之。”
江少枫和李青韵都几乎是在瞬间将这件事和常柳所说的消息联系到了一起。
——朝中有人想要江云起一起谋反。
——北戎国举兵来犯。
且照这个来势,北戎不日便?会打?到澜州,江月城必然要派兵协助州府驻军御敌,澜州又是从北境通往京城的首座门户大关……
李青韵看见了江少枫眸中闪过的复杂讶色。
“你有什么打?算?”并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的韦笑棠问江少枫,“此战若江云起得胜,城主之位必然更为牢固,但若他失败……江月城也就不复存在了。”
他知?道这个决定对江少枫而言并不好做,就算江少枫大义当前回去帮了江云起退敌,但这份头等功劳却无论如何也算不到其身上。可若心中记恨决意趁此机会报仇,万一守城之战有个什么闪失,以?江少枫身上流着的名门忠将之血,又真的能够让他只是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么?
想到这儿,他也不禁在心底长长叹了口气,同情之心也更深了几分,主动道:“你若需要我帮忙,直说就是。”
江少枫沉yin了良久,才抬眸看向他,说道:“谢了,暂时?不必。”又道,“我打?算明天就走。”
虽没有说是去哪里,但韦笑棠却并没有追问,像是了然他要往什么方向去一样,立刻点了点头:“好,我让人给你准备。”
江少枫也没有拒绝。
韦笑棠也不再多话,转身出了门。
江少枫一动不动地静静坐在原位,凝神若有所思。
“我们要去北境么?”李青韵看了他一会儿,开口问道。
江少枫回过神,顿了顿,朝她淡淡弯了弯唇角,摇摇头:“我们去趟北戎。”
李青韵有些意外,旋即又想了想,问他:“你想趁此机会转而从北戎那边打?探线索,找到大楚朝廷与他们勾结之人?”
“一半吧。”江少枫说完,又过了一会儿,复又看向她,“你还记得当初在京城郊外,那些想刺杀你的人么?”
这怎么可能忘记。李青韵想也不想便?点了头:“化成灰我也认得。”
本是个严肃的气氛,江少枫却被她给逗笑了,心说十七果然还是从前一样暗戳戳地有些记仇。
但笑过之后,他亦更感内疚,默然须臾,才看着她,说道:“他们是雪衣教的人。”
“雪衣教?”李青韵回忆了一下,“我应该听说过,这是个番邦教派。”
江少枫颔首:“正是北戎国的。”又道,“他们的教主叫做萧雪衣,是北戎国的皇室公主。”
李青韵很?是诧异:“一个皇室公主,怎么会跑去做这种一看便?路数不正的教派首领?”
“他们塞外之国与大楚不同,”江少枫给她解释,“王子王女都有一样的继承权,不过她是妃子所生,地位要差一些罢了。”
李青韵想起当时?在京城郊外被刺杀之时?,范玉竹和那些人明显和合作态度,还有江少枫出现后那群人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