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朱宝莘还闹别扭,但看着那些东西, 她也只能将别扭改为朝人发发小脾气了。
别扭是不适的尴尬,发小脾气则是另类的靠近了。
朱宝莘觉着, 最近好像身边都是好事, 只除了姨母……似乎近日身子又有点不适……
她这段时日都在宫里,曾有几日见姨母脸色很差,她宽慰她并未有何事,太医的药服了便好了。
之后见人面色好转, 朱宝莘才渐渐放下了心。
而后很快,她就听见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刘四哥哥要回来了!
哥哥要回来了!
朱宝莘兴奋欢喜的简直快睡不着觉。
她好想人啊。
哥哥的容貌, 哥哥的声音, 还想他温柔的笑,温柔的说话,对她轻言细语,温声“爱”护。
她一直算着日子,算着人何时会到南城门口,在当初离去的城门处见到他。
她说过,要去那里迎接他的,哥哥见着她一定会很高兴。
她期待相见的那日。
数着数着, 终于到了那日。
晌午后没多久,朱宝莘便在城门处等着, 之前得到的消息是, 刘四哥哥一行——回京将士大致会在申时至城门处。
朱宝莘早早候着, 同城门处一些也提早得知消息的人,一道在那处望着前方还不见人影的官道。
缓缓,终于有马蹄声传来,如一头巨物踏着大地前行,道上黄土弥漫。
有穿甲的士兵在朦胧中现身,他们执着长.枪,或是擎着阜国的旗帜。
是阜国的兵士,边境勇猛的战士回来了!
众人心情鼓动。
有人甚至捂着嘴,眼瞪得大大的。
这些军士骑着马,到了城门前。
城门缓缓打开。
不少人都站在大开的城门前看着,不敢率先上前去。
刘肆灵骑在马上。
他目光自见到城楼的那一刻,就只搜寻一个人的身影。
遥遥的,他看到了城门二楼雉堞前,手扶着雉堞,几乎探出半个身子往前瞧的人。
刘肆灵目光在瞧见人的那一刻,便只落在人身上。
他心口处跳动加快,不受控制。
手缓缓牵动缰绳,刘肆灵见少女目光一瞬也发亮的看着他,然后应是在城楼前唤了他一声,之后,便一边看着他,一边从人群中往下楼的方向跑。
人的身影在二层消失不见,刘肆灵的视线落于城门处。
少女下了楼,站在城门边,她瞧着他,似乎喜悦激动的不可名状,但又像与之前,他从隋国回京时,少女站在他面前,有点踌躇的模样。
刘肆灵下了马。
他微偏头,看着少女,朝人道:“宝莘。”
朱宝莘果然一瞬就朝人绽出热烈的笑颜,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极为喜悦的笑,灿如艳阳,朱宝莘朝人奔过去,她站定在人面前,抓着人的束腕,但这种喜悦太过于满溢,朱宝莘在人面前,她几乎是抑制不住的就高兴扑进人怀里。
脸颊贴着人胸前的银甲,那种冰凉的触感也令她想念,她抓着人侧边的衣服道:“刘四哥哥,你终于回来啦!”
刘肆灵被人抱住,他只一瞬的讶异,然后便自然抬手抚着人鬓角细碎的钗花。
他一只手轻搭在人的背,然后垂眸道:“嗯,我回来了。”
这是对人的承诺,而她也等了他。
刘肆灵手抚上人的发。
少女从他怀中移开。
此时不少亲属也在自己所等候的军士面前,他们没太多心思注意自己心头惦记的人以外之人,即使那人身份如何尊贵,而且那位,不是一直以来都以脾气最善,最温和而称吗。
城门前的热闹被一些人看在眼里。
朱宝莘抬头看向刘肆灵,她打量着人,见人似乎,好像是稍许的,黑了那么一点点,但这点根本不足以影响到哥哥的容貌,反而给他平添了一股沙场征战,萧意肃杀的男子气概,刘四哥哥今日这身银甲,高束的发,凯旋回京,意气风发,比以往——好像是更俊了。
朱宝莘手抓着人的束腕,忘撒手了。
刘肆灵也在静静的看向少女。
他的视线掠过人的面,发饰衣裙,她贯爱青绿的颜色,这色泽衬人,面若桃花。
刘肆灵看她,他手抬起,似想触人的脸颊,不过最后只是替朱宝莘理了下拂面的发丝,他的神情,温柔若水。
一只手迟迟没从她发丝上移开。
朱宝莘见人的眼神似是在发呆,她道:“刘四哥哥,你在看什么?”
刘肆灵手放下,他道:“宝莘今日,很好看。”
朱宝莘立时合不拢嘴,她面上的扭捏的笑完全暴露了她想故作的矜持,朱宝莘心头窃悦又刻意掩饰道:“刘四哥哥也会夸人了。”
“哥哥原来竟还会对人说这种好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