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诚意不足似的。
“本宫不会约束你,父皇只不过将你革职了一段时日,你若要忙之后便可回去——停一停,本宫也不是在赶你走。”
安阳扶着额:“别动不动行大礼,你不累本宫都看累了,坐着好好说话。”
“父皇把你指到本宫身边,而不是本宫别的姊妹身边,一方面也是本有此意,另一方面也要帮本宫做些事。”
本质上是看起来降职实际上要加班。
虽然他看起来挺乐意的。
“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褚卫几乎是反射性地说出这话,而后沉默了几秒钟,又补充道。
“即便是殿下成婚了,奴也愿意为殿下Cao持家务,排忧解难。”
安阳:“?”啊?
她一愣,好几秒才想起来自己以前在他面前说过自己不喜欢Cao持筵席和管家那些事,更是看到账本就头疼。
没有智脑、甚至都没有excel的年代真是要了她一条老命。
好家伙,这种小破事他记得真牢。
安阳看着面前少年脸上认真至极的表情,好像转手就能掏出算盘给她露一手。
若是不在旁人面前故意作出不屑与冷酷表情的时候,他就显得沉静清秀了很多,细眉也没有挑起时眼尾也跟着拉起时的尖酸刻薄感。
“奴在往日抄家时也通宵达旦算过不少账本,内学也有教过数算。”
世家宗妇做的那些,他没有哪样是做不了的,且他还有官职与财帛在身,说得上更胜一筹。
此时此刻,褚公公在和那些诰命夫人比的时候,依然没有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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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补一章作收满百的更新(探头)
第16章 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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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简单一想就明白。
褚卫何止是想跟在她身边,那是准备先等她落足公主府之后当着大管家,即便是她下嫁,还要跟着去执掌世家中馈的节奏。
一时之间竟然都不知道他是狭隘还是理想远大。
但他举出的这个“抄家之后大波人连夜加班算账”的例子,倒是让她有些想笑。
昔年一城经历瘟疫,皇帝意识到水患问题之严重,想要通水道沟渠,差人差力,朝堂之上恼了好一阵。
户部哭穷,国库不振,连本是打算秋后问斩的牢犯都硬生生被拉去当壮丁。
连封了好几个愿意捐款的极富之商为皇商,只能说差强人意。
皇帝左思右想,觉得这件事又给了他一警醒,得想办法整点钱。
原本没打算现在清算的人,也从箱底决定开始扒人底子,准备收拾收拾让他们上路。
也就有方才褚公公话中所言。
那一段时间朝堂上皆是战战兢兢,只有他在埋头在账本里和一堆人一起苦苦算账,熬得红血丝都出来。
“你很细心,做事也很认真,本宫知道。”
安阳抬起已经轻松了不少的手,喝了一口凉茶,还未等她说出下一句话。
“您莫非是…有了心意的夫婿人选?”
褚卫迟疑了下,眼里带着探索,两只手藏在袖子之下。
没有人看到,他狠狠地攒住了,险些要给自己掐出血印。
不行,等会还要上马车,如果等会还有别的安排不能让有了伤痕的手给公主看到。
他清晰地知道这一点,而后狠狠地按捺下去。
安阳视线扫过他的身形,脸上的表情,甚至是眼神。
他掩藏得很好,几乎看不出任何动摇,只是眸中带着些许担忧,甚至连杀意都压抑一空。
安阳方才躺在他双腿上假寐的时候就在想。
即便是牢狱之中浸yIn许久的人,在Jing心洗漱打理后、装扮得当,也感觉不到分毫血腥之气。
不知他究竟下了多少工夫,但肯定不容易。
安阳时不时会有一种错觉。
像是褚卫刚从什么血池子里用狗爬式游过来,一顿呼噜把毛甩干净了就凑到她面前来一样。
可能他甩的比较干净吧。
“没有。”安阳眨了眨眼,“莫非你有什么提议?”
“陛下也曾说起,奴之前与您提过的。”
褚卫压低了些声音说。
论消息的灵通来说,他在这玉京之中当属前三。
“私以为,只有那等身家干净、无酗酒养ji之恶习、性情温和、家风端正、容姿端丽且才华无双的公子才配得上殿下。”
褚公公真挚地说道。
安阳:“……”?
好家伙,你这要求谁来了不眼前一黑。
她咳了一声,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便拿那宽大的袖摆挡住了半边脸,眼睛都笑弯了。
褚公公:“?奴未曾讲笑话。”
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