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挑起她的下巴吻过去,低声感慨:“好狠心的女人啊。”
离钺腹诽:搞s诱,不要脸!
翌日,两人同时起床,一个照常上早朝,一个照常做早训。完事儿一起用过早膳,就又各忙各的了。
暂忘掉争吵,每日说说笑笑,也算平淡和美。
唯一能让他们再争起来的,是闺房之乐,女人很邪性,总喜欢挑战男人的底线。
时间进入十一月,出使西洋的皇子们满载而归。
他们带回了洋人的自然科学知识,带回了洋人常吃的马铃薯、面包等,还带回了老九。
他们是在一个小国发现了老九,他娶了那个国家的公主。他们去的时候,老九正给公主出谋划策,准备把公主推上国王宝座,自己当摄政驸马……
他乡遇十二,老九第一句话就是:“娘咧,你也被流放了?”
没错,他以为打探敌情只是个漂亮的借口。
爱新觉罗家的男人都自负,在他们心里:我大清地大物博,都是蛮夷之人来求着我们做生意,哪用得着我们出使(打探)他们?
背井离乡是当卧底的吗?狗p!是被流放了啊!
雍正吹胡子瞪眼的:“朕要流放你还给你最先进的火器?”
第一批左轮,他可是直接让老九带走了一半!
在西洋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老九,跪在老五脚边对手指:
“那,那你再三交待我,要仔细打探洋人的火器,让我看看他们有多先进,我就去打探了呀。这一打探,好家伙,他们的火器跟左轮根本不是一个档次!我就想了,老四你——”
老五踢了他一脚,老九及时改口:“皇上说话肯定是别有深意的,大清的新火器比洋人强百倍,皇上还让我当心,啥意思啊?是警告。
“大清在皇上的统领下越发强大,您用左轮警告我乖乖待在西洋,别生歪心眼。那一批左轮,也是皇上对我这不成器弟弟的最后情义,让我保命用的。我就这样,慢慢接受了被流放的事实。”
其他人默默望天:嗯,逻辑没问题,要不我们怎么也会以为被流放了?
“流放,流放,朕叫您们流放,瘪犊子玩意儿,就会耽误事!”雍正气得头蒙,Cao起戒尺,把儿子和弟弟连抽带踹地收拾了一顿。
他如今属于武艺高强那一挂的,想揍谁就揍谁,一群人躲也躲不过,在勤政亲贤殿吱哇乱叫。
午后泛舟,雍正抱怨儿子和弟弟有多气人,离钺抚掌大笑:“这不能怪他们,谁叫皇上长了一张爱流放人的脸哈哈哈哈……”
轻舟小巧,她笑得东倒西歪,把舟也摇得不稳当了。
雍正放下鱼竿揽住她:“当心,这天气,翻进湖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天上飘着小雪,湖中心冷飕飕的,她非来体验寒江垂钓,垂了半晌啥也没钓起来,平白受罪。
“不会让皇上平白受罪的。”离钺止住笑,目光灼亮。
雍正心里咯噔一下,紧接着就被按倒了。
他下意识地挣扎,女人狡猾地咬他耳朵:“当心,这天气,翻进湖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雍正脸色漆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混账东西!
第89章
成年人的成熟就体现在,发现某件事不可为时,会断果断放弃,并为之找一个漂亮的借口。
就像雍正,他知道留不住离钺,就告诉自己:作为帝王,去除弱点,是最正确的选择。
就像离钺,她继续下去不会有好结果,就告诉自己:必须走了,晚了就赶不上趟了。
然而分别的那天到来之前,渴望并不会消失,反会愈演愈烈,推着人做一些背叛理智的事。
才过完年,离钺被生病了。
黎夫人到圆明园探病,来了见闺女满面红光的,就纳闷。
前两年,黎夫人和黎尚书收养了三个孩子,如今大的八岁,小的五岁。有孩子陪伴,离钺对他们没有很担心,坦白道:
“母亲,我要走了。”
“走去哪?”
“回我的世界。不过我不是死了,我那边身体在疗伤,现在伤势好了,我该回去了。”
黎夫人愣住,花了很长时间都不能消化她的话:“你是说……等等,让我再想想。”
她有点担心这是个谎言,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怎么能说走就走?
会不会是得了绝症?所以编故事来哄她?
离钺就知道她会乱想,抓住她的手再三强调:“真的是回原本的世界,不是死。您可以给我号脉,我非常健康,身体一点毛病都没有。多则两年少则半年,什么病痛都没有,我会突然离开。你们不要当我死了,我真的真的真的没死,您和父亲不要难过。”
黎夫人反复号了几十遍脉,的确没有任何毛病,甚至可以说健康得过分。谁敢说这样的脉象会命不久矣,那他一定是个江湖骗子。
难不成真是要回另一个世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