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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将近17个小时的飞机终于降落在LA机场。
苏时意坐得腰酸背痛,中途在飞机上她还发现自己例假来了,小腹一阵阵撕扯的酸痛,像是有只手
强忍着疼痛下了飞机,苏时意拎着行李箱站在机场外,拿出手机打电话。
“许助理,麻烦问一下,你们殷总现在在哪?”
许恒瑞愣了下,“殷总..殷总现在在开会。”
苏时意笑了,“我是说他现在的位置。”
电话里,许恒瑞语气震惊:“苏..苏小姐,你也来美国了吗?”
她撒了个谎:“嗯,因为一点工作,刚好过来这边。殷延现在在哪?”
许恒瑞卡壳了下,很快镇定下来。
“殷总在参加一场合作方的晚宴,苏小姐您稍等一下,我把位置发给你。”
不知怎的,苏时意就是觉得他说话支支吾吾的。
她也没多心,挂了电话大概十多分钟之后,许恒瑞就把地址发过来了。
苏时意只带了一个随身的20寸行李箱,所以也没先去酒店,直接打车去了许恒瑞发来的地址。
地址是一栋富人区里的别墅,酒会在别墅的花园里举办,到处都是衣冠楚楚的客人。
苏时意只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在眼前这个场合里显得格格不入,她拖着行李箱站在那里,引来旁边的外国人不停侧目。
苏时意却浑然不在意,她快步绕过游泳池,抬头便看见不远处的那道颀长身影。
他一身西装笔挺,冷淡矜贵,浑身上下都是上位者的气场。
而殷延身旁,沈宜宁就站在那。
不是在他的对面,而是在他的身边。
苏时意的脚步一下子僵在原地。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殷延也抬眼看过来。
视线就这样在人群中遥遥相撞,苏时意呼吸一滞。
相隔的距离有些远,她看不清殷延的神情,却能感受到他看过来的那一眼里的冷淡和漠然,和在视频电话里截然不同的目光。
几秒后,殷延平静地收回视线,转头和许恒瑞说了什么。
不多时,苏时意就看见许恒瑞快步朝自己走过来。
“苏小姐,您先跟我去休息室里稍等一下吧。”
苏时意有理智,也不打算在这么多人面前冲上去质问什么,太丢人。
于是她转身,克制着颤抖的手,跟着许恒瑞走了。
进到休息室里,苏时意甚至没有坐下。
她站在那里,满脑子都是刚刚殷延看她的眼神。
没有雀跃,没有惊喜,什么都没有。
心口像是被一块石头狠狠压着,那阵强烈的不安感再次将她牢牢包裹起来。
终于,身后响起声音,苏时意急忙转过身,就看见殷延抬脚走进来。
苏时意抬起眼看他,试图从他的眼里找到一丝在这里见到她的惊喜。
可是不管她怎么看,都找不到。
他的眼神里只剩一片冷淡。
就像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样,冷漠得不近人情,高高在上,让她觉得熟悉又陌生。
明明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却好像觉得他们隔着很远。
苏时意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很堵,她想质问为什么沈宜宁离他那么近,想质问他为什么看到她时连一点欣喜的表情都没有。
那么多问题积压在心口,苏时意几乎快要喘不上气。
然而,她张了张唇,最后却只哑声问出了一句。
“你很缺女伴吗?”
殷延唇线抿紧,没有说话,侧脸线条冷硬紧绷。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苏时意眼睫轻颤,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比起看见沈宜宁在他身边,她更在乎的是殷延看见她时的那个眼神。
为什么,那么冷漠。
苏时意咬紧唇,努力维持着平静,慢慢开口:“殷延,今天是七夕节。”
她坐了将近二十个小时的飞机,是特意来和他过节的。
苏时意的眼睛是红的,脸色也苍白得不正常,目光却还是执拗地盯着他。
殷延沉默地看着她,眸底翻涌的情绪被紧紧压下,暗得无法察觉。
他的喉结轻滚了下,终于冷淡出声。
“你是为了这个才来的吗?”
话音落下的那刻,苏时意瞳孔一缩,整个人仿佛被定在那。
几秒后,她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嗓音发涩:“你什么意思?”
殷延垂眸看着她,有些自嘲地勾起唇角,眸里冰冷一片。
他的嗓音发哑:“苏时意,你说过的那么多句话里,究竟哪句是真心的。”
话音落下,她的身形重重一晃。
话已至此,苏时意什么都明白了。
他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