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真的有在原地乖巧站着,商砚嘴角挂上一抹柔和笑意,打开罐子,指腹抹了一些ru白色的膏体后,便轻轻地覆上了姜漓脑门上极其显眼的一个红疙瘩。
动作轻柔至极,恍若对待这世间的珍宝。
感受到额上的凉意,姜漓蓦地睁开了眼睛,商砚比她高上许多,从她这个角度看去,正好能瞧见他带笑的嘴角和修长的脖颈。
好吧……又是她误会了。
她刚才还以为他要……
姜漓假意咳了两声,好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的尴尬。
“王爷,要不你把你屋里的窗子开得大些吧,这样我就撞不到头了。”
“与其开窗子,不如我每晚不关门可好?”
“也行啊。”
“但是这还是不方便,我的院子离阿漓的院子还有些距离,阿漓身子娇贵,怎能让阿漓半夜脚底染上污浊,明日本王便搬去承欢苑住。”
“这……这不大好吧。”
商砚盖上盒子,见姜漓眼神不住地四处瞄着,修长的眼尾渐渐带上一丝揶揄:“放心,阿漓还没准备好,本王不会趁人之危对阿漓动手动脚的,这样做,只是为了方便阿漓对本王动手动脚而已。”
姜漓抬头,气鼓鼓瞪了一眼商砚,哼出了一声。
“王爷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有么?”
他分明都是为了方便她行事,而郑重的在考虑啊。
姜漓才懒得理他,又哼了一声,说了一句“王爷自己心里清楚”便提着裙角朝窗户的方向行去。
“大门在那边……”
商砚揪住她的后领,好心提醒着。
姜漓看了一眼那往里透着的风的窗子,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大门,方才一时着急,没想那么多,怎么就习惯性地就奔着窗子去了呢……
“妾身就喜欢翻窗,怎么了?不行么?”
话都说出口了,说干就干,只见姜漓踩上了一旁的小几,双手扒上窗子,艰难地……小心地……又带着一丝暗暗的得意,从商砚房里翻了出去。
脚踩在到门外实地上的时候,姜漓这才吐出一口浊气。
别说,翻窗还真是个体力活。
朝屋内的商砚做了个鬼脸后,她便迈着轻松的步子,迎着月色匆忙赶回自己的院子了。
若是待会儿小环发现她不在,指不定又该急成什么样了。
商砚走到窗边,看着姜漓小跑着离开的背影,无奈摇头。
罢了,明日还是让人将这窗子修得再低些、大些吧。
皓月当空,凉风徐徐。
姜漓将手负在身后,夜色中,花香弥漫,月色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她追逐着自己的影子,脚步越加轻快。
今晚,月色极美,风也温柔。
第54章
商焕第二天一大早便走了, 还特意挑了个大早来向姜漓和商砚道别,临走时还对她说,马上就会再见了。
姜漓睡的朦胧, 还不知商焕话里是什么意思,直到商缙执意削藩,如留在京城的岱王等人,皇城脚下,只能乖乖接受现实,可天高皇帝远, 譬如雍州,临州,兖州等地的亲王,自然没有一个亲王愿意接旨。
商缙气怒, 竟直接命人带了一队兵欲以武力胁迫,谁知雍王商焕竟直接将那领军将军当成俘虏给扣押在了雍州, 其他亲王见状, 纷纷联合,以雍王为首,逼着商缙收回“削藩王”的旨意。
朝堂之上更以“削藩王”一事持了两方不同意见, 一派主张“和谈”,劝商缙, 以大局为重, 以百姓为首, 莫要再引得名不聊生,一派则认为雍王等人抗旨不遵, 大逆不道, 须尽快剿灭, 还朝堂安定。
商缙内心自然是支持后者的想法,奈何雍王势大,纵观熙朝上下,竟只有商砚一人能领兵出征,偏生这时,商砚告病,已十日不曾早朝,皇帝更是没有一点表示,有些看出端倪的大臣,如宁安侯等,便已然悄悄接触了商砚,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至于有些还蒙在鼓里,或者说,不愿意去相信商缙和商砚不和的大臣则三天两头往衍宸府里跑,希望摄政王能给个表示,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而商砚本人,则在府里与姜漓过着他们两个人的安生小日子。
继上次姜漓夜晚偷偷摸进商砚院子时,没过几天,姜漓便发现商砚真的差人将窗户开得再大了些,姜漓见了,又羞又恼,哭笑不得。
没过几天,商砚便搬进了承欢苑……的耳房中。
这着实看傻了王府众人,便是小环也时不时会提醒姜漓一两句,让王爷住在耳房,属实是不合规矩。
姜漓心里那叫一个冤啊,商砚自己愿意住的,怎么能怪到她头上呢?
听着隔壁耳房传来的窸窸窣窣的洗漱声,姜漓从自己的窗中探出头,正好瞧见商砚晨起练完武正在擦脸,他高昂着脑袋,喉结正上下滚动着,薄唇紧紧抿起,剑眉下的黑眸似乎天生就带着化不开的冰冷和漠然,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