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年纪的王管家仰天长叹。
……
“姑娘,怎么办呀?她可是,太后的侄女……而且,万一王爷怪罪下来……我们……”所有人都走后,小环才忧心忡忡地朝姜漓说着自己的担心。
“怕什么。”姜漓扭了扭脖子,毫不在意。
柳盈盈和太后的心思那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她不信商砚没瞧出来,但既然他到现在也没将柳盈盈正式娶进门,也说明了他的心思根本没放在这位“表姑娘”身上。
至于柳盈盈的“威胁”,她确实没当回事儿,天塌了,还有商砚顶着呢。
要真计较一番,今日这麻烦的源头,还是商砚给她惹出来的,她抬眼看向眼前那富丽堂皇,刻着“东苑”二字的院落,皱眉。
这人,到底什么意思啊?
安排寒酸的小轿来接她,却又让她住王妃才能住的院子,这些相悖的安排,越来越不像她以前了解过的那个,传说中的“七皇叔”了。
“姑娘,要不……我去替那表姑娘寻个大夫吧……”小环咬着牙,小声建议。
姜漓回过神,只得又开始“教育”起小环,语气甚是无奈,“小环呐,我告诉你啊,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就得欺负回去,一旦示弱,那么她就会变本加厉地欺负你,你以德报怨,别人以怨报德怎么办?”
“人活在世,护好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才是第一重要的事。”
这是她用生命及一切换来的血泪教训。
小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姜漓也不再多解释:“好了,别管了,先进去再说吧。”
瞧这事儿把她累的,她伸了伸懒腰,兀自往东苑里走去。
“姑娘,还有一件事,咱这块牌子真的要拆么?”
“拆!”姜漓笃定,“就叫承欢,什么东苑,也不知是哪个没情调的人取的烂大街的破名儿。”
而被她称为某个没情调的人,从皇宫回府的路上,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
如果说,花魁娘子芸姜嫁人是一道惊雷,那衍宸王娶妻就是一阵海啸。
芸姜进了衍宸王府,那就是惊雷加海啸!哪能不掀起个滔天巨浪!
再加之姜漓今日被迫的“招摇”,原本不该知道的,也全都知道了。
从姜漓进府的一会儿功夫,这消息便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
那些刚下了朝的大臣听到下人禀告后,衣裳也未来得及解,就凑到了街头亲自去打听,想看看此传言是真是假。
老侯爷宇文桀放下了手中的枪杆,拽着借酒浇愁的宇文武急忙奔去了衍宸王府。
太傅府里,谢尘端正神色,准备好了新婚贺礼。
陈国公则对着那原本准备好的聘礼在发呆。
有人失意,有人愁,有人开始怀疑揣测商砚的用意,有人则开始忙着准备贺礼讨好对方。
……
等到这消息传到皇宫时,商缙刚下朝不久,正在偏殿处理政务,高晚晚正在一旁陪着为商缙研墨。
“此事当真?”不待商缙出声,高晚晚却先发问,语气竟有些着急,惹得商缙不由看了她一眼。
“千真万确,贵妃娘娘,整个京城的人都看到了那群芳阁的姑娘进了衍宸王府。”
“太后……太后娘娘那边可通报过了?”她又问,语调又恢复了以往的轻柔。
“刚从寿安宫传来的消息,说今日衍宸王进宫,便是与太后娘娘说这事的,太后娘娘一开始还很惊讶,听说只是个妾,就由着王爷去了,听宫人说,王爷在寿安宫连午膳也没用便急着回府了。”
“哦……”高晚晚低下了头,转头接触到商缙投过来的视线时,悄悄收紧了宽大宫袖下的手指。
商缙挥手让传话的太监下去,将高晚晚拉到自己身前。
“晚晚,刚才你好像特别在意七皇叔的事。”
“七皇叔是皇上您的亲叔叔呀,晚晚尊敬他,关心他,不是应该的么?”
“话虽如此,但……”
“晚晚知道皇上担心什么,晚晚对七皇叔,只有尊敬,别无其他,难道皇上不相信晚晚么?”
女子眼若星辰,音似空谷幽兰,一下将商缙浮躁的心绪安抚下来,她抱紧了高晚晚,叹出了口气:“朕不是担心,是害怕……朕害怕,失去晚晚你。”
“晚晚现在是皇上您的人,皇上……是不会失去晚晚的。”高晚晚回抱住商缙,忽地抬头,“而且,晚晚会过问这些也是因为皇上您啊,皇上您上次不是说七皇叔要留在京城么?会不会和这女子有关?若与她有关,说明她有影响皇叔的本事,臣妾是怕她别有用心,坏了朝纲。”
高晚晚的这一番解释让商缙心松一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着:“你啊,Cao心这些作什么,七皇叔多年未娶,府里早该有个人了,现在只是纳个妾室而已,哪里能坏得了朝纲,况且这芸姜……朕倒是私底下经常听见大臣说这名字,听说,是个妙人,既然皇叔喜欢,便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