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涛江依旧和颜悦色,因为他的思想高度,是站在整个地区发展上的,并不是为了公司内部或企业之间的私斗。
如果厦州这些企业,真能安分守己地好好做自己的产业,这对于黄龙来说没有坏处,也是高原和孙涛江,愿意看到的繁荣景象。
“孙总和高总大度,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其实还是话说开了好,不打不相识嘛!说开了就不会再相互猜忌,彼此间才能变得更加坦诚。商业竞争嘛,有来有往很正常,咱们既没有杀父之仇,也没有夺妻之恨,无非就是生意上的输赢而已,不牵扯个人恩怨的。”
陈红借坡下驴,从善如流地放低姿态。因为她已经意识到,严朝败了,被眼前这俩人给算计的体无完肤。当然这其中,有严朝轻敌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孙涛江和高原,绝没有表面的那么土气和憨厚。
那天的黄龙港,没有呲牙咧嘴的争吵,也没有刻骨铭心的仇视。一切都很平静,平静到没有谁下不来台,没有谁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严朝和陈红很体面的离开了,只是当严朝走出办公楼大厅,下台阶的时候,两条腿突然不听使唤地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其实严朝的实力弱吗?在陈红眼里,他很强,一直都很厉害!只是高原的身后,有孙涛江、大德、鲁矿等等后援支持,而这些力量,都是严朝没有预估到的。如果单纯地与严朝交锋,高原未必就是对手。
可如果,就是“如果”。
回到车里以后,陈红这才颤着嘴唇,深深吸了口气说:“不要因为这一次打击,就自甘堕落。对手确实很强,我会跟上级如实说明情况。这几天你就先歇歇吧,没什么大事。”
可严朝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他曾志得意满地来到黄龙,想在这里指点江山、翻江倒海。可如今,他的底牌全部扔完了,却没砸出来一丝响动。
会议室里的孙涛江,则转头看向助理道:“赶紧下去,让高王庄的货进来吧。咱们开门做生意,哪有拒绝客户的道理?!”
等助理走后,孙涛江才朝高原笑道:“怎么样?这回心里踏实了吧?”
“叔,你说严朝还会再卷土重来吗?”高原依旧有些担忧地问。
“应该不会了吧,至少在商业上,他已经找不到咱们的破绽了。就是你接下来怎么办?断了他们的货,一点点把他们耗死?”孙涛江反问道。
一直没有吱声的大江,看着周围没有外人之后,才扯着嗓门道:“既然他们想断咱的海运,那咱为啥不反过头来,断了他们的海运?反正现在,港口的主动权掌握在咱手里,兴他们不仁,就不许咱们不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就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高原则起身叹了口气说:“无故断人家海运,是违规的,这种事情咱不能干。总之先观其言、看其行吧。如果严朝执迷不悟,咱们就不再手软;如果他能好好经营企业,咱们倒也不妨跟他做个和睦的街坊。”
八月初的时候,京海办事处那边,开始帮着公司转运机器。有了海运就是方便,虽然速度慢了一些,但这种大型的机械设备,用货船来运输,无疑是最划算的。
高原这边带人忙着接货,叶勋和大德的专家,也在赶紧为机器的安装,做着周密的筹备工作。很难想象曾经广袤的农田,荒凉的南山脚下,此刻不仅建起了一座座厂房,很多的钢铁巨兽,也开始在这片土壤里扎根。
高原那边忙得不亦乐乎,厦州的企业这边却稍显冷清。也只有张东民的厂区里,机器在一直转着,因为他又通过型材新厂负责人孙磊,开始采购高王工业的产品。其他人倒也想采购,就是有些拉不下面子,反倒是私下里让张东民出面,从高王工业悄悄弄点东西出来。
邱国昌的联达机械办公室里,他焦急地与陈红磋商着事宜。
“上级领导具体是什么意见?不能总这么僵持下去吧?现在严朝也不说个话,咱这些企业都快管不住了。尤其那个刺头张东民,竟然又开始采购高王工业的产品,其他人表面敷衍,其实私下里,也在让张东民带货。”邱国昌适时地告状说。
“这无可厚非,人家加入到这个团体,本身就是为了背靠大树好乘凉,是为了赚钱而来的。现在严朝没有把事情做好,组织也给停了补贴,再远途运输购买型材产品,就真的不合算了。”陈红叹了口气,她对于目前的现状,也是毫无办法。
“那也不能就这么半死不活下去啊?实在不行的话,就让组织投钱,在这里建一座型材厂嘛!你手里不也有相关企业吗?让他们来这里建个分厂,也好解咱们的燃眉之急啊!不然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咱们这群人,迟早会被高原给肢解。”邱国昌挤着眼焦急道。
陈红转着手里的杯子,甩着鬓角的波浪长发,却摇头说:“黄龙县的经济结构,就是个龙门阵,进来容易,想出去可就难了。鲁矿集团的董事长,把控着当地矿业的生意,那个人跟高原有过命的交情;再加上当地的熔铸企业,跟高原的关系匪浅。咱们在这里开办型材厂,那不是直接往人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