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当太后的?你知不知道这御案上一摞一摞的奏折有多高?现在还选个屁的妃!你是不是把我当牲口?
姜云珠弯腰拾起李静深摔在地上的折子,拍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不咸不淡道,我也知道你很累。
她入宫两年一直毫无建树,哪怕如今已是万人之上,再被小自己三岁的皇帝当孙子一样训斥也依然没什么情绪。
你有姜家护驾不假,但你若想削藩制典,不被那些世家勋贵们抱团架空,集权于天家,眼下的情势你只能当牲口。
她随手翻了翻手中的折子放回案头,你心仪谁都可以再商量,但不管最后怎么选,封后选妃不容再缓,非定下不可。
姜云珠的态度坚决,但语气并不强硬。
李静深端起案上的茶盏,倚着御座扶手定定地望了她片刻,不知为什么就突然轻轻一笑。
好啊,你今晚将赵翎弄上我的床,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要是有这本事不早就自己称帝了。
赵翎是权倾两朝的赵相爷长孙女,今年芳龄十六,样貌气质俱美。
美到每一次出场,旁人就恨不得要用上几百字来赞叹的那种惊天动地。
可惜赵家这勋贵权臣根基深厚,望风站位,代表着世家大族的利益与皇权博弈,对李静深这弱帝也并非百分之百遵从。
姜云珠说完也笑了一声,但她的嘴角像有千斤重,只微微一翘又恢复了原本疲惫的弧度。
你别自恃身份就当着赵家的面满心下流,知道么?
下流。李静深漫不经心地拨了拨杯盖,宽袖掩杯,一饮而尽,说得真难听。
两人归于沉默,姜云珠打开香盒,在沉水香上刮下数片,添了几许麝香拨动均匀,放入博山炉内慢慢地调了一炉安神香。
几点火星在空中一闪即灭,一缕香气渐渐氤氲而出,在夜风中缓缓散开。
我走了,你也歇一会吧。
姜云珠。李静深却叫住了她,你说一声对不起。
青烟弥漫,烛火轻跃,淡淡烛光映在九龙黄袍织绣之上,泛出鳞光点点。
姜云珠怔了怔,隔着珠玉光影望着李静深隐在烛火Yin影里的侧脸轮廓,忽觉此情此景甚是熟悉,眼中蓦地便禁不住酸热。
李氏王朝第七位皇帝,他成长得这样快,个子一年比一年高,不知从几时起,她与他平行的视线,渐渐开始必须仰视。
可是少年天子,登基半载,羽翼薄弱,处处受制,内外交困之际却仍要受她连纵逼迫。
对不起。
李静深重重地往九龙御座上一靠,扬起了嘴角,你去安排。
好。
夜已深,宫灯烛火一盏盏绵延,巍峨庄严的九重宫阙被风雨覆盖,目之所及是一片片雨珠溅起的圈圈涟漪。
宫人诚惶诚恐地在姜云珠身后撑了伞,唯恐声音大了惊得她脚下打滑,磕着碰着了。
太后,太后路滑......当心摔了......
秋雨绵长,下起了个头就没完没了,千缕万线的雨水沿着飞檐流翠淅淅沥沥跌落,拖拖拉拉地,仿佛没有结束的时候。
姜云珠挥袖摒退了一众宫人,于雨幕中缓步踏入千秋殿,意外被就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抱了一个满怀。
那人将她抵在沉重的殿门之后,分开了她的双腿,声音低沉,令人心颤,妹妹乖,来,把小衣脱下来,让哥哥吃吃nai。
......姜晏你是不是有病?
姜云珠简直不想看他,边责斥边听话地解了宫装系带,扯开层层锦绫,把肚兜脱下丢在他的脸上:臭流氓!
两只小白兔一样圆润丰满、洁白柔美的nai子一晃一晃地荡着波浪颤颤巍巍跳了出来。
姜晏眼神一暗,被这一幕激得喉头发紧,当即迫不及待地擒住一只nai子一口咬住,又吸又舔。
忘恩负义,妹妹对救命恩人也敢如此怠慢?
嗯......
他动作激烈,胸脯被吃得麻痒至极,姜云珠权衡利弊,保持微笑,姜侯帮完了忙才谈回报,是不是有点晚了?
先帝李珩子嗣艰难,三宫六院万千美人拢共才生下了李静深一脉。
自古太子多悲情,加之李珩为帝一生仁慈温和,世族势力不知收敛,卖官鬻爵,结党朝堂,渐渐政令废弛,种种不端抬头。
李氏国运已从如日中天走向衰败,太子李静深过得并不轻松。
尽管他是李珩唯一的亲子,皇室旁支子弟却无不野心昭然,翘首以盼,均只待皇帝晏驾以后各显神通,君临金銮。
半年前,李珩不幸宾天,各地藩王蠢蠢欲动,宗室诸侯濒临造反。
京畿宫斗更是争得头破血流,皇室中人个个自认出类拔萃、驭人有方,没一个甘心屈居人下,都惦记着俯瞰众生。
眼看日月惊变,乱世即开,局势被搅得如同一锅滚油,李静深身临万丈深渊,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