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周六就这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宋阮在睡梦中迎来了周日。
照样是被红烧rou到点踩醒,然后是麻酱过来凑热闹,硕大的毛茸茸尾巴一下子甩到宋阮脸上,让宋阮彻底被这两个大毛球磨得没了脾气。
“祖宗们啊,等着,我这就给您二位做早饭!”宋阮皱着眉头,眯起明显因为没睡醒而睁不太开的双眼下了床。
猫粮狗粮水给二位准备齐全,宋阮搓了搓自己那一头的乱发又倒回了床上。
这回红烧rou和麻酱吃饱了,容忍宋阮又睡了半个小时。半小时之后,红烧rou又跳上床,把刚进入深度睡眠的宋阮给踩醒了。
“汪!”红烧rou说他要去楼下草地上厕所找漂亮狗狗玩。
宋阮不听,甚至把被子拉过头顶。
红烧rou尾巴摇得跟螺旋桨有一拼,用毛茸茸的下巴钻进被子里去蹭宋阮,宋阮一个翻身,直接把红烧rou抱住了。
“逆子,你再不让我睡懒觉我就带你去做绝育!听到没有!!”
红烧rou才不管你说啥呢,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宋阮。
“......你就仗着我不舍得吧!你个..”
宋阮气得照着红烧rou那耳朵尖尖轻轻咬了一口,随后下了床认命般的洗漱穿衣,带着红烧rou下楼散步。
遛完狗回来的宋阮困得快趴窝了,坐在地上搂着红烧rou不撒手,红烧rou那硕大的脑袋就架在宋阮肩膀上:“rou啊,你爹我今天要去看看蒲阿姨和那群宝贝儿,你和麻酱在家里乖乖的啊,你们要是不拆家,你们本来也不拆家...总之乖乖等爸爸回来给你们吃新买的零食。”
宋阮揉一揉红烧rou肥软后颈:“诶呦我们rourou真可爱让爸爸再搓一搓诶嘿嘿嘿...”宋阮的笑声逐渐不像话起来了。
好在这样的时间维持的并不很久,红烧rou早就习惯了,只是乖巧地端坐在原地,任由宋阮对他上下其手。
宋阮从冰箱里拿了一包土司出来,在平底锅上随意翻烤两下,就着点千岛酱吃了,就算是吃完早饭了。然后他就拿了黄油面粉白糖什么的,做起了甜品。他的习惯就是每次去看小朋友们都要带点小甜品,自己做的总比外面买的要健康安全很多嘛,所以他都是自己给孩子们做。
他喜欢小孩子。更疼惜这些身世可怜的孩子。
他每次做甜点都习惯性地用好看的不会特意去分性别的小包装袋把小甜品一组一组分装好,这是他照顾孩子们的纯粹,让孩子们不必兀自为难。
等到蝴蝶酥都烤好了的时候,宋阮就把它们都一组一组分装好,再带着自己给孩子们做的两大罐酸nai,大包小包地打了辆车往郊区出发。
宋阮看着窗外的景色逐渐回归自然的状态,就知道差不多快到了。
想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蒲阿姨真的是个很坚强的人啊。
当年,远在十年之前,蒲阿姨还是一个家庭幸福的普通女人,有自己的儿子,丈夫也很爱她,他们一家三口是远近闻名的好家庭。直到有一天,蒲阿姨的丈夫为了保护那二十几个被拐卖的孩子和歹徒搏斗,因公殉职,蒲阿姨就成了一个坚强的独当一面的女人。
她卖了市区寸土寸金之地的老房子,买了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放在了他儿子纪清的名下,然后自己四处打点开了一家福利院,收养了那二十几个被她丈夫用命解救下来的孩子,这些孩子被拐卖的时候最大的也只有两岁而已,蒲阿姨就这样靠着积蓄和社会好心人的帮助,把这些孩子一点一点拉扯大,也拉扯自己的儿子成人了。
她儿子纪清,是宋阮大学最好的朋友,大一那年纪清邀请宋阮和他一起回他家玩,宋阮就知道了他家的情况。宋阮没有像很多过客一样给两句面子上的同情与关心就再不闻不问。从他有了稿费继续以后,他就一直每个周末都会来一次乐安福利院,带着玩具,或是书籍,,或是他自己亲手做的小点心。有时候他会带着一些朋友来,甚至给福利院联系了志愿组织帮扶机构。
纪清为人很坦荡,知道了宋阮做的这些,对宋阮只说了一句谢谢,剩下的所做都让他春风化雨地藏在了生活里。
他们是同年不同专业的大学同学,因为学校本身就很权威,他俩成绩也还不错,各自也都找到了满意的工作,毕业之后因着乐安的缘故,还能每一两周见一次面,他俩相当满足。
纪清常常说:“阮阮啊,你给我当弟弟吧,你多像我弟啊。”
那时候宋阮还误会了,以为纪清有个亲弟弟夭折在幼年了,一直没敢问。直到他后来看了纪清给他看的童年照片,才知道纪清纯粹是表达对宋阮不当外人的意思,从一开始他就是家里的独子,哪来的弟弟。
宋阮看着那个三层小楼映入眼帘,知道到地方了,整理了一下仪容。蒲阿姨是一个感知能力非常强的人,好几次她只是看了宋阮一眼,就知道宋阮心里有事在忧愁。
他不想让蒲阿姨担心他。
乐安福利院建在了蒲阿姨的老家附近,这里山清水秀,福利院门口不远就是一片